沂王有在里面出过力吗?
也许,是有的。
兰宜现在知道,一切从前以为自然发生的事,背后都有她当时没看见的缘故。
想事的时间过去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午膳,沂王没回来,兰宜的午膳是自己用的,得了回清静。
沂王在宫里被皇帝留了半日,还赐了膳,午后时分才出宫回府。
只是他的脸色仍不好看。
因为沂王府距皇宫太近,太子果然派人盯梢,得到了他与俞家交恶的消息。
还在皇帝面前带笑提了起来,问他为什么,说这门亲戚虽然不显贵,到底是皇帝当年下令礼部所开的选秀选出来的,看在皇父面上,也该维持客气,给岳家些体面才是。
沂王很是心烦。
他登一回薛家门已是纡尊降贵,绝不可能再去俯就俞家。
但太子眼下拿这事做筏子,意指他性情过傲,目中无人,还没有立刻起疑心,他如再拖延下去,就不好说了。
他不能让太子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还不到时候。
越想心情越坏,沂王到西次间里,盘膝坐下,结印低诵经文,压制火气。
过不多时,门外响起了些动静。
是有客到访,下人传报。
“陆家老爷,陆家大爷并大奶奶求见王爷和夫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
沂王皱紧了眉,但听出来传话的是窦太监,还是睁眼,不耐烦道:“什么人?”
“是夫人的娘家父兄,老奴出去看了一下,风尘仆仆的,又问了问,原是从青州一路追过来的。”
窦太监也觉着意外,所以亲自到内院传话了。放不放人进来,要先得沂王的示下。
沂王忍着烦躁沉吟了片刻。
他查过陆家,知道那是一户什么人家,大略也猜得到他们的来意。
依他此刻的心绪,他根本没空跟那种人家啰嗦,但如拒之门外,势必会伤到兰宜的颜面。
“不见。”
冷如碎冰的两个字先于他一步砸了出去。
兰宜午歇醒了,醒来想要遵医嘱出去走走,结果就于帘后听见了窦太监的禀报。
兰宜走了出来。
窦太监忙转过身:“夫人,这——”
他有点不知说什么好,因为看见兰宜面色白得像霜雪一般。
兰宜想到了那一年,陆老爷也是这样,赶在杨文煦大婚迎娶新人之前,带着小儿子追到京城杨府上。
这一次他带了大儿子,因为大哥陆海平与她同母,陆老爷纵然嫌弃大儿子无能,在当做选择的时候,他总是会选择更有利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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