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感谢了他并从身上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
他却谢绝了,并说:“就是向您提供了一些情况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噢,对了,您是公安局的吧?”
“嗯,算是吧,我们今天的谈话你一定要保密,无论谁问起都不能说。知道吗?”
他笑着说:“这个当然。”随后又问:“王老太太的儿子难道不是自杀?”
我表情严肃,低声说:“不要瞎猜。”
告别了那位姓冯的义工,我离开了医院往来路上走,脑海里杂念纷呈,扑朔迷离。
中途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向老板请了两天假。说实话,王国庆在我心中已成为一个目标,满足我好奇心的目标,但是要解开王国庆的自杀之谜,究竟要从哪里开始着手呢?是那两个人交到他手中的包裹?还是那只奇怪的玩偶,仰或是……电话号码!王国庆在我家中拔出的那个电话号码!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对,就从这个电话号码着手!
第二章 殡仪馆惊魂
电话里呼叫对方的铃音响了很久也没有任何人接起通话,我只好拨通了本市电信部门的查询台,想从那里得到些有关这个号码的消息。
接线员是位声音甜美的女性,她告诉我,我所要查询的号码原来是一家福利院的,但这家福利院去年乔迁了新址改了新号,旧的号码就留给了另一户业主。至今这户主姓甚名谁,也没有人前来履行变更手续,所以,她们也不太清楚。我知道,这些垄断行业如果不是谁欠下他们的话费款,他们才懒的去管谁变不变更呢,最后,我只能向这位女士询问了这个号码所在的具体方位,她告诉我,是本市西郊241号。
临近黄昏的时候,刘强队长和他的一名女助手又来我这里了一趟,再次向我询问了王国庆的一些情况,我旧话重述,只是在他们临走之际,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在他家里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刘队长回答我:“没有。”他们走的很快,像一阵风似的。我有些羡慕起这些当警察的来,他们要调查什么,尽可以光明正大,可我呢。却总是在偷偷摸摸。
晚上我就去了西郊。
西郊是这座城市比较荒凉的区域,建筑简陋,居民混杂。但我很快就找到了241号。这西郊241号现在的名称却实实让我吃了一惊。因为,它就是山城殡仪馆!
是医院照看太平间里的老头所说的王老太尸骨最后的归属地。
王国庆所打出的那个神秘电话竟然是这里,难道,在王老太刚刚离世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王老太埋骨的所在?这里,有一位和他能用我到如今也不清楚的语言交谈的人,这个人是谁?
我趁着仄窄街道旁路灯昏暗的光走到殡仪馆紧闭的大门前举手敲门。足足敲了五分钟也不见有人回应。我想,可能这里在下班后就不会再留人值班的。一所殡仪馆,未烧掉的冰冷的尸体和烧掉后存放在盒子里的骨灰。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再大胆的小偷、窃贼也大概不会前来光顾,怪吓人的地方。
我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这紧闭的大门在我稍微有些重量敲击下竟然开阖了一条缝隙,原来这门既没有里面上锁,外面也不见锁。它原本就是开着的。
“吱呀”的一声,门被我推开了能侧身钻过一个人的缝隙,里面穿堂的阴风呼啸袭来,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眼前呈现出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拧亮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上配置的微型手电筒,在如此深邃的黑暗里,这束微弱的光里也足以看清周围四、五平方米范围内的景致。我现在置身于一条走廊之中,穿过走廊就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普通的一桌一椅,一对沙发,靠左边墙放着热水器。总体看起来像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在桌椅左侧的后方有一扇门,我推了推,也没有上锁,走出去是处天井,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坛,由于是冬天,花坛里荒芜一片。天井的四周有许多房间,我挨个去看,除了最后一间之外,其余的都是铁将军把门。我走进这最后一间,又是一条幽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铁门,门也上了锁。我用手电筒顺着铁门中间的空隙照射进去,在光影模糊中,我看到许多张床,有的床上白色的布单微微隆起,似乎底下放着东西。我想是死去的人的尸体。
不知道王老太太的遗体是否就在其中,仰或者已经被装入了小小的骨灰盒,我猜不出这个疑问,踌躇着到底需不需要打开这只铁门上的巨锁。
大概在十多年前我曾认识一位据说可以列入当代三大神偷序列的行窃高手(这件事我会在修必罗的其它故事中详述,作者按)他教会我一种十分特别的开锁方法,而这种方法(听说,但我没有实际操行过)可以开启现今世界各国所发明、生产的两万三千六百四十七种锁中的一万一千种。包括法国凡尔赛宫地下宝库的密码锁。眼前这只锁虽然硕大,但其实是最容易开的一种普通的铁锁,我之所以踌躇,是因为我不能预料到开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但我的心中总有一点点忐忑和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根本不能清楚。
就在这时,一件奇怪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听到一声粗壮的喘息,似乎来自于铁门之内。
我的头发骤地竖起,全身的汗毛也紧紧收缩。本来,我对神鬼之事一直处在一种可信可不信的意识形态当中,但此刻,我竟然觉的刚才的那声喘息就是鬼魅发出来的声音。
不似人间本有,而像来自地狱!
我感到非常害怕,却因为长时间练习中国武术的缘故,自己看似单薄的身体内部已被潜意识激发起防御的本能,腿脚和手臂迅速集中着一股力量,这力量随时随地都在蓄意待发。
喘息的声音只出现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