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雍微微讶异,没想到邱将军还让他自己想一条后路。
他朝着邱将军行礼,接着道:“我父母早亡,待我极好的祖父也亡故了,如今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得罪不起的。”他再说孑然一身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于小姐,他微微垂眼,想必她不会介怀。
“那成吧,明日一早你便跟着赵大龙赵偏将一到去附近的村镇看看,若是能挣来军功,我自不会阻拦。”
陆时雍应下,正准备告辞,他突然想到邱将军召自己前来,他总归先问上一句,“不知将军招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邱将军觉得好笑道:“现在才记起来是我叫你过来,我瞧你这神色,我觉得我大概是想错了。你回吧,我就不留你。”
自打邱将军知道来自己这的真的是于小姐,他便生出了养女儿的错觉,他得将于小姐身侧出现过的男人都好好排查一遍,若是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给骗了,他如何有颜面见于大人。
陆时雍正欲询问,邱将军说道:“现下已然解惑,你回吧。”
陆时雍微微愣了一下,但也不多追问,微微颔首离去。
邱定坤吐了口气,这样的男人,于小姐怕是降服不住。
等于小姐做完她想做的事,他便在青州军里头找一个家世清白,样貌周正的年轻人。
最好家里头人口简单、洁身自好,有上进心,真心待于小姐。
不知不觉邱定坤就带入了老岳父挑女婿的角色,他把他认识的想了个遍,竟然没有一个符合他这择婿条件。
绝大多数都败在「色」上头,军营多清苦,无论是兵丁还是偏将,一年半载的见不着姑娘,得空了谁不朝着花楼里急吼吼的冲去。
他还不信了,二十万青州军呢,他还不相信自己寻摸不出一位合意的年轻人来!
坐在房里温书的于雪浓打了个喷嚏,一定是昨晚踢被子凉到了。
她随意将擤完鼻涕的帕子丢在一旁,拿起书本打算苦读。
磅磅磅……的敲门声响起。
于雪浓无奈将书本放下,将门口开一条小缝,不耐烦道:“你说,你又要干嘛。”
青年折扇一展,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于雪浓腹诽,孔雀开屏。
“在下不过是想同案首亲近亲近,一道进学。”说着晃了晃手头一壶花生酪,硬生生的挤进于雪浓的房间。
“咱们边吃边学。”
于雪浓气鼓鼓的走进去,“我都没同意你进来!”
那人递给她一碗花生酪,笑道:“你也未曾拒绝啊!”他坐在于雪浓的凳子上,抽出陆时雍给她做的学习规划,“咦,这是什么?”
于雪浓一把抢了过去,“没有人教你,不要随意动人家东西吗?”她小心翼翼收好,扭头喝道:“喝完你的花生酪赶紧走,我同你不熟!”
那人捧着心口,可怜巴巴道:“案首,你也太狠心了吧。谢师宴上还是我给你倒得酒,你现在翻脸就不认人。咱们还是同年呢,理应相互照应。”
于雪浓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
她随意拿出一本书,丢在他面前,“不要废话,开始看书。”
谁知这人看了还没两分钟,又忍不住开始叽叽喳喳,“看书多无趣啊,不然咱们去找小叶娘联联诗,做做对。你作诗这般厉害,肯定能让小叶娘刮目相看。”
于雪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克制。
但这人半分脸色都不会看,还在自己面前夸赞,小叶娘多么聪慧、美丽、大方,多少人等着被小叶娘挑中做她的裙下之臣。
于雪浓闭眼,车开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