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中阴霾尽扫,他反倒是被她逗乐了。
轻轻摇头,颇有些不可奈何的宠溺。
“娆娘可是真想帮我?”他忽然问。
闻声,潘娆立即朝他望去,目光真诚坚定:“当然。”
又补充说:“就算不是报恩,眼见傅公子遇难,我能尽一份力,也十分乐意。”
“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傅世安说,“此事事大,你得随我走一趟金陵城,所以,回去后还是得和岳母商量一番。若岳母不答应,你还是听她老人家的比较好,免得她担心你。”
“傅公子放心,此事我会与母亲说的。”
“那就好,那我就等娆娘你的消息了。”
夫妻二人十分默契执着,各自都坚持着自己对对方的称谓,并且成功忽略对方对自己的称谓。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各执己见,各自安好。
起初彼此都介意对方对自己的称谓,而如今,都已经相互成功屏蔽。
我管不了你的嘴,我还管不了自己的嘴吗?
爱咋咋地吧。
潘娆次日一早去母亲屋里请安的时候,就顺便把此事说了。潘夫人识大体且也聪明,姑爷此举的意图,她其实也猜得个七七八八了。
起初捂着消息不让传入尧安居来,的确是他不想娆儿报恩。而如今,突然又改变主意,想来……是想借着同行金陵城而发展夫妻间的感情。
他是个有心人,也是个聪明人。既是瞧出了他的有心,潘夫人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惯例叮嘱了女儿几句,也就答应了。
“你们这一走,怕是至少得有半个月才能回。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是法子,回头我先去乡下你姨母那儿住段时间。也正好,许久没见他们了。”
休息了这几日,也该去秀水村走走了。
又有段日子见不着母亲,潘娆十分不舍。她靠进母亲怀里,依依惜别。
“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很快就能回来了。”
其实潘娆心里很担心,母亲侄儿住在傅家还好,毕竟傅家是高宅大院,一般歹人也不敢来。而姨母家是农家院子,院墙很低,轻易就能翻过去。
潘娆怕自己不在母亲身边,母亲又会出事。
潘夫人却笑了,慈爱抚着女儿纤细的背说:“娘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多,你就放心吧。”又叮嘱,“倒是你,去了金陵后,不许耍小性子,凡事好好和傅三爷商量。”
吓唬她:“你若惹恼他,他一气之下顺手把你卖了,你看你能怎么办。”
“怎么会?”潘娆不信,“傅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虽说不信,但陡然瞪圆了的双眼出卖了她,她还是怕的。
潘夫人笑着摇摇头,只觉得女儿太过单纯好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