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极了。
一轮弯月悬挂枝头,银雾般的月光洒向大地。
那片温柔的银白透过窗户照亮大床,床上的人儿两手揪着薄毯蜷缩成一团,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她额前渗出密密麻麻的热汗,眉头紧锁,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画面,喉间不禁“呜咽”几声,泪水狂涌而出,滑过眼角,打湿枕头。
“蒋逸风!”
安岚惊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全身麻木,仰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捂着胸口大声喘气。
待心跳声一点点返回胸腔,她翻身在床上找手机,按键的手一直在颤,那些恐怖的画面宛如吃人吸魂的梦魇,她看见满身是伤的他倒在血泊里。
身下是堆积成山的骷髅,透着白花花的森冷。
“嘟——”
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
安岚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急速下坠的眼泪铺满整张脸。
她连着打了很多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
其实不只是今晚,自那晚她在车上强吻过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冷淡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送她回家后即刻启程出国,往后的一个多月销声匿迹。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人间蒸发似地消失在她的世界。
安岚承认,她很想他。
可是,她找不到他了。
*
夜里2点,别墅上下万物沉寂。
半山腰的风很大,吹得玻璃“沙沙”作响。
“砰。”
踹门声震耳欲聋,残暴的架势宛如上门讨债。
床上的阿辉猛然惊醒,第一时间摸到枕头下的枪,灯光亮起的前一秒,他已经光速进入警戒状态,枪口笔直对准出现在门口的黑影。
紧接着,顶灯亮起。
套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安岚冷不丁出现在门口,他长吁一口气,手上的枪放回原处,看她的眼神永远温柔真诚。
“是不是想喝牛奶了?”
安岚懒得多话,大步流星冲到床边,女土匪的气势,“阿辉,你的手机给我。”
阿辉也不傻,干笑两声,按兵不动。
“出什么事了吗?”
她阴着脸重复,“给我。”
“哦,那个。。。”他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撒谎就结巴,“手机昨。。昨天不小心摔坏了,刚拿去修,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
安岚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上手就要掀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