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薛临波。”
“薛小姐——”孙佩珊突然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怀里抱着文件。薛临波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讲电话。
“怎么?又来摸鱼?”接完电话,薛临波取笑她。自从自己到公关部来,孙佩珊一天八趟的往这边跑,美其名曰:办事。薛临波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孙佩珊尴尬一笑,急于表白似的指着文件说:“霍先生说这些一定要你过目的。”
这个盟友倒非常够意思,大事小情都会来知会薛临波一声。孙佩珊跑得这样勤,此事也占一定的原因,毕竟,除了她没人能信得过。她翻看文件,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渴死了,给点喝的。”孙佩珊似乎跑得很急,脸非常红。
“去找张创业要,我这里没有免费茶水。”
孙佩珊嘴一翘,看见桌边的咖啡,一点不客气拿起来就喝。
“好喝!一定是我的蓝山。”她一气喝完,看见薛临波瞪她,很不好意思的吐舌,“我再帮你泡好了。”
“算了,要是被张创业看见还不吃了我?走吧,我自己去泡。”
薛临波看完文件,交到孙佩珊手里,笑道:“完事了,快去会情郎吧。”
孙佩珊笑着退出去,替她掩好房门。
看着孙佩珊的背影,她不由想起霍炎,自那一日的会面,他们还从未交谈过一句,他依旧还是平日的样子,到哪里都迷到众生,可她越来越觉得,人前这个堂皇的霍先生根本就是假的,他应该是那天茶社里的模样,狂傲自信,轻浮放肆。从头到尾,他都没对她掩饰过分毫。为什么?对头?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沾惹过这样的男人,对头的说法,到底从哪里说起呢?她的判断力在霍炎这里,竟毫无所谓“判断”可言。
“薛小姐,电视台的记者说约了您谈庆典的事。”
“叫他们进来。”
她振奋精神,对着镜子略略补妆。
打发了记者,已经是一个半钟头以后,薛临波觉得嘴里都快出火了,她拿着杯子走出去,决定喝点凉水解渴。
“出事了!”
小郭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扑进茶水间,倒把薛临波吓了一跳,她刚想问怎么了,小郭一句话简直石破天惊:“我刚在十七楼,听见——听见——佩珊出事了。”他们是同一年进入鼎天,非常熟,是故直呼其名。
什么?!
薛临波心猛地一沉,再也顾不得喝水,飞快的冲向电梯。
十七楼是薛临波原来的办公的地方。她一下电梯,看见茶水间门口挤满了人,很多女孩子都在尖叫,隐约有说“孙佩珊”的声音,她分开人群努力挤进去,不由呆立当场。
孙佩珊,只有二十四岁的孙佩珊,美丽温柔的孙佩珊,七孔流血,仰面朝天。
“佩——佩珊——”薛临波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想近前去看看她。
“别动。”一双手从后面扳住她的身子,顺势往后一推,她踉跄的推了一步,一个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在孙佩珊身边俯低身子。
他的手在她脖颈处停留着,薛临波死命的盯着他,想听到一点希望的声音。可是他转身,目光与她相接,无情的宣布真相:“她死了。”
尖叫又起,有人去告之张创世。有人去保安部。有人说张创业半个小时前去礼仪公司了。
“不,我不信——”薛临波脸色苍白,她几乎全身战抖,“你不是医生,你不能这样——”
霍炎站起,他的身型几乎罩住薛临波:“她死了,是中毒死的。”他转向门口的大众,“是谁发现她躺在这里的?之前有没有人看见她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
!!
薛临波突然全身一震,她疯了似的推开身边的人,飞奔向电梯。
不要!不要!不要!
电梯呢?电梯为什么还不上来?薛临波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冲向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