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芙倏地站起身,急步向?外走,千黛被主?子突然的动作一惊,快步跟上,“主?子要去哪?”
婉芙眼底意味不明:“去御花园。”
若正如她所想,刘宝林只是扮蠢,定然会在御花园留下线索。
……
清风拂面,半日的波折过去,到御花园时已是晌午。正是秋日转凉,到晌午反而转暖。
婉芙找到那处的长亭,一如那日,并无改变。
她坐下身,绕着石凳石桌看了一圈,也并无异样。
千黛和秋池面面相觑,秋池倒底是个丫头,见主?子这样,不免小声问向?千黛,“主?子晌午不用午膳,这是在做什么?”
千黛拍了下她的额头,“主?子行事,哪是你我等置喙的。”
秋池揉揉发疼的脑门,嗷呜一声,撇撇嘴不再说话。
婉芙绕着石桌石凳看过,又去看了凭栏,连着着周围的花草,却都?未发现异样。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婉芙轻轻抿住唇角,眼眸垂下时,瞥见石凳下缘的一抹白渍。
……
婉芙将那混着白渍的泥土交给了何太?医,何太?医依着研制,开了方?子,庄妃服下后病症确实轻了许多,没那么咳了。
“我的风寒快好了,你不必日日来看我。”
庄妃饮下婉芙递过来的温水,笑道。
婉芙哼唧了声,“这才几日,娘娘就嫌我烦了。”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
庄妃笑意半嗔,指尖点着婉芙的眉心?。
“日后你也别?叫我娘娘了,怪生疏的,不如唤我秋姐姐。”
婉芙怔愣了下,她与庄妃同为越州人氏,也算是投缘,祖上又同是经商,只是谁能料想,十余年前?的羁绊,再见却是在这深宫之中。
“怎么,傻了?”
庄妃放下杯盏,婉芙接到手里,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她微微含唇,“我有事要与秋姐姐说。”
婉芙将沈刘二人之事说完,“秋姐姐觉得她们二人背后的主?使是谁?”
庄妃眸中闪过冷色,“我知道了,这事你不必管。”
婉芙眸子眨了眨,心?底微讶,像庄妃这样脾气?好又不问世事的人,在宫里竟然也会有对家。
……
后午,天阴沉得厉害,清灰的阴云为这四方?宫墙蒙上了一层阴郁。
应嫔搬去了重华宫朝露殿,重华宫主?殿空了三年,即便选秀的嫔妃入宫,皇上也从未下令让旁人进去过。是为谁留的,不言而喻。
转眼到了中秋,这几日都?是朝露殿卸灯,旧时旧人,免不得要多诉说情丝。
……
是夜,应嫔复位后,一连几夜都?是专宠,这夜本以为又是朝露殿卸灯,结果出?人意料的,圣驾去了金禧阁。
金禧阁匆忙得到御前?的信儿,此?时忙成一团。婉芙对镜描妆,女子面容姣好,略施粉黛,便是倾城之姿。
她对着铜镜弯唇,脸都?快笑僵了,终于寻到一抹自然娇俏的姿态,侧过脸反复又笑了几回,方?才满意。
伺候皇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纵使有七八分?分?的美貌,也得拿出?十分?来。
圣驾进了金禧阁的门,婉芙屈膝福过礼,也不等李玄胤说平身,兀自走过去,攀住男人的手臂,小嘴撇着。颇为不乐意似的,“皇上今儿怎么想起嫔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