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中校已料到了我翻进了围墙,进过裴达教授的住宅,我自然也不必否认,我又道:“中校,这件事,我们如果合作的话,比较有利,你以为我的提议是不是对?”
杰克中校考虑了半晌,才道:“或许是,但 ”
奇)我不容许他多作犹豫,立时便道:“既然如此,我想再见一见贝兴国。”
书)杰克中校叫了起来:“你不怕他袭击你?”
网)“我不怕,要明白那亚昆是甚么人,唯一的捷径,就是问贝兴国!”
杰克中校又考虑了好一会,才道:“好的,我们也想知道,你来吧,我等著你!”
我放下了电话,立时离开了小郭的办公室,想起第一次见贝兴国的情形,有点不寒而栗,但是我还是必须再见他一次!
因为只有在贝兴国的口中,我才能知道那“亚昆”是甚么人,为了避免上次那种情形的再度出现,我决定不用直接的方法去问他。
所以,当我在杰克中校以及其他警官,神情紧张地打开囚室的门,又走进了囚室之际,我心中早已拟好了和贝兴国谈话的腹稿。
贝兴国仍然而向著墙躺著,我进去之后,咳嗽了一下,他才翻过身来。
他双眼有些失神地望著我,好像从来也未曾见过我一样。我倒希望他不再记得我,因为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而不必受上次见面不愉快的结果所影响。
我在离床前之四呎处站定,当然全神戒备。
我等他先开口,但是他却冷冶地望定了我,一声也不出。我只得先开口:“贝先生,我想向你问一个人,你肯回答?”
他望著我,像是一个反应十分迟钝的人一样,过了足有十秒钟,他才点著头:“可以。”
他的声音,听来十分疲倦,十分嘶哑。
我得到他的首肯,心中又生出了希望,我也用十分缓慢的声调道:“我要问的那个人,叫作‘亚昆’,他……大约是个孩子。”
这一次,贝兴国的反应,却来得十分之快,他立时道:“‘亚昆’不是孩子。”
我大是高兴,忙又问:“哦,原来‘亚昆’不是孩子,那么他是甚么人?他现在在甚么地方?”
贝兴国望定了我,他只是那样定定地望著我,我又忙道:“贝先生,你快说,那‘亚昆’在甚么地方?他,警方如果找到了他,那么对你的处境,大有帮助,你快说。”
贝兴国在突然之间,双手捧住了头,他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他的身子在剧烈地发著抖,他所发出的嚎叫声,更是惊心动魄。
他终于叫了一句话来:“别再问我了,判我死刑,判我死刑,我有罪!”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实在有点不知所措,贝兴国自己认为有罪,自己认为他应该被判死刑,那么别人怎能帮助他?
看他的情形,他的情绪分明在十分激动的情形之下,所以我又退后了几步。
贝兴国陡地站了起来,他喘著气,仍然在嚎叫著:“判我死刑,我罪有应得,我杀了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贝兴国的双手,紧紧地握著拳,令得他的指节骨,“格格”作声,他的双眼,突得十分之出,看来十分可怕。
我尽量使我的声音,听来平静,我问他:“贝先生,你杀了甚么人?”
他听得我那样讲法,突然坐了下来,他并不是坐在床上,而是突然之际,坐倒在地上,由此也可见我这一问,令得他大受震动!
我之所以要那样问他,是因为我觉得他虽然自认杀了人,但是我却不以为他杀的是裴达教授。因为裴达教授如果是他所杀,而且是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死的话,那么在提到裴达教授的时候,他一定不可能再那么恨。而这时,看他突然坐倒在地的情形,也可以证明我这一问,十分有理。他的确杀了人,但是被他杀死的却不是裴达教授!
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他杀了甚么人呢?他是在我提及了“亚昆”之后,才叫嚷著自己有罪的,那么,难道他杀的是“亚昆”?
为了要证明这一点,我又问道:“贝先生,死在你手中的,可是‘亚昆’?”
他双手抱著头,头低著,但是我还是可以听得他在哭著,他一面哭,一面道:“我们杀了他,我们杀了他,我们杀了他!”
他一连讲了三遍,但是我却仍然有点不明白,我道:“你们?贝先生,你和谁?”
贝兴国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仍然哭著,我耐心等著他,过了片刻,哭声止住了,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请你离去吧。”
我自然不肯就此离去:“贝先生,你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亚昆究竟怎么了?”
贝兴国回到床上躺了下来,他的声音又变得十分疲倦:“我现在甚么也不想说,我再也不愿提那些事,你走吧,判我死刑好了。”
我提高了声音:“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应该知道判死刑不是随便的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