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要求余意并没立马答应,清醒的谭佳雅体力透支的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睡下了。
余意守着她睡着后跟着颜辞一起去找了国外请来的专家。
对方用英语说着谭佳雅的病情,余意口语并不好有的词汇也听不太懂,倒是颜辞十分用心的倾听,然后流利的与对方交流。
医生说谭佳雅的身体就像是一棵从根部坏死的树,就算依靠着余成树的信息素也只能再活两三年的时间,而期间可能还会因为余成树信息素的影响从而刺激到Omega的神经,让她再次陷入不清醒的状态。
听到这里余意想起谭佳雅刚才说的话,“我恨他,恶心他,可我又得依赖他的信息素而活,这让我也开始恨自己恶心自己。”
余意沉默了一会儿,故作平静的问:“摘除腺体成功的机率是多少?手术成功后又能够活多久?”
医生听完这话,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颜辞,颜辞点点头,医生才回复道:“手术概率对半,术后。。。。。。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余意坐不住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他动作太大又加上慌张,手咚的一下撞到桌子,他胸膛起伏的厉害,惊慌的问:“两三个月?!”
Omega这个动作吓到颜辞,他赶忙伸手去检查余意的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手背就红了一块。
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余意废了好半天劲才沙哑着声,喘着气竭力说:“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我知道了。。。。。。”
余意说完,就转身想离去。
他身体发颤走路的姿势都摇摇欲坠,颜辞扶着他,低头一瞧只见余意眼里的泪水溢了出来。
刚出了门,颜辞就把人扯入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余意的后背,低声道:“不哭,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搁平时余意在外面是绝不会跟他如此亲密,但此时Omega实在太绝望了,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手指紧紧的揪着alpha的衣襟,把颜辞的衬衫弄得又皱又湿。
颜辞抱着他虚软的身子,不停地哄他,“这件事咱们等她自己决定吧。”
“为什么会这样。。。。。。”
“我、我以为脱离了余成树,就能好好的生活了。。。。。。为什么我总是越想做好什么,就越是做不好。。。。。。”
“拍戏拍不好,孩子留不住,连刚刚清醒的母亲,也要离开我。。。。。。”
“我总是事与愿违,我活的好累。。。。。。”
余意抽抽噎噎的一边哭一边诉说到,他最近情绪一直很不稳定,精神状况也差,现在哭的快喘不上气,颜辞心都要碎了,“余意!别乱说话,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你别怕!”
余意哭了很久很久才缓过劲,然后顶着这么一双红肿的眼睛又在谭佳雅的病房里坐了许久。
下午回去的时候,余意一直低头沉默,颜辞很担心跟他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明天再带你去看妈妈,等到家咱们吃点东西,我把小橘子抱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余意嗯了一声,事实上回到家根本没吃几口东西就睡着了,抵抗力太差加上情绪过激,后半夜余意又发起了低烧,颜辞焦急的喂水喂药。
到了第二日清晨,余意醒来便说要去看谭佳雅。
颜辞刚刚小憩一会儿,被他的动静吵醒,向来起床就脾气差的颜辞在他面前乖顺的像只大猫,伸手探了探Omega的额头,然后说:“你烧还没退,等你。。。。。。”
“我说要去看我妈!”余意打断道。
颜辞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那等吃了饭吃了药咱们就去行吗?”
alpha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抱他,余意却抬手啪的一声打在颜辞的手背上,吼道:“我不吃!我说了要去疗养院!!!”
余意像只呈现出攻击状态的小刺猬一般又凶又狠,因为低烧脸颊有着不寻常的红,眼眸湿润眼神倔强。
颜辞知道昨天的真相对他打击很大,也不生气,只耐心的哄:“那咱们总要先洗漱一下换个衣服,总不能穿着睡衣去吧?”
余意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还有拖鞋,随后冲进了浴室。
颜辞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起身去吩咐佣人把做好的早餐打包,在车上的时候颜辞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了半天,余意也才吃了一个小三明治,喝了半杯装在粉色保温杯里的热牛奶,随后便低头沉默。
出发前颜辞按着不耐烦的Omega强制性的量了量体温,发现温度比起昨晚低了许多后才松了口气。
但就因为强压着余意,一下就把对方给惹怒了,上车以后一句话都不跟颜辞说。
alpha又气又无奈,举着胳膊惺惺作态唉声叹气,“余意,你看我胳膊,是不是破皮流血了?”
刚刚颜辞把他压在床上时,余意一着急一生气就咬了颜辞的胳膊,但他生着病又没下狠劲,别说破皮了,过了这么段时间连牙印都看不太清了。
但听对方这么说,又想着对方上车以后的悉心照顾,余意还是偏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说:“你不该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