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呀,没得法,毛病多。”她皱着眉眼捶膝盖:“一冷一热都痛,老风湿,看也看不好。”
老江点点头:“年纪大了是这样,多少都有点不安逸,反正跟年轻人肯定是没办法比了,就说我唛,跟他们也没法比噻。”
又道:“二爷在屋里没有?找他帮哈忙欸。”
“帮啷个忙啊,他人还不晓得走哪里去了欸。”她插着腰走到坝子边上去,嘴上愤愤:“早饭一吃就出的门,晓得这哈又转到哪里去了,一天到黑不落屋!”
“他是做活路噻又不是耍。”老江喝口茶放下二郎腿走到她边上来:“我们安堰沟的管子要从桑叶树田里埋过,因为堰沟正好从那田里穿过,我们的管子从那里走的话田里的秧子肯定就完了,看哈啷个走法。”
逗孩子的李茗道:“还有个啷个走法呢,你只有这样走,像他们那边那样,把秧子扯出来一条路,不然你管子啷个得出去呢。”
“喊喊他嘛,最好是来帮哈忙,老江又笑着递了根烟过来:“他是老领导,喊他来指挥哈。”
“他给你指挥,他不要帮倒忙哦。”她叽叽咕咕的念叨两句,想爬上石包喊老张,忽然想起来,又问他们道:“你们安管子欸,这个管子经事不?不要人家给你一敲就敲烂了哈。”
吴豪道:“除非你是故意的,那我就没办法,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里盯着,那我就是安一截钢管在这里你也会给我弄烂,按道理说这个管子质量已经够硬了,只要你不人为破坏的话。”
黎书慧气笑:“备不住有那样讨嫌的人。”
李茗道:“是有那种人噻,烂田坎那边,管子都给我偷跑好几根,晓得这些人拿去能做啷个,这种管子他拿去又没用。”
“一般来说是没有问题的。”老江又催她:“先喊二爷转来看嘛,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吴豪乐:“就是,先把正事做了来,垮垮留到中午再吹,等哈儿还要接你们屋后面的管子,昨天还搞忘了跟你说喊准备水龙头和接头,怕你们屋里没有我们早上又在干坝买了几个来,还不晓得今天一天安不安得完,我们还打主意中午在这里吃少午呢,二娘多煮点饭哈。”
“屋里有,水龙头接头开关都有,以前买的一直放那儿没用。煮点饭嘛,我还没办菜呢,今年天干还没有菜吃,只要你们不怕将就。”她愁着笑脸回应,到了石包底下,面色越发焦虑,腿脚也越发颤抖起来:“老了是没有用了,随便做点啷个都没有年轻人恁撇托了。”
“谈是没好久还动了手术的唛,本身人老了身体是要差点。”
水管站这几爷子,打去年头一顿在张家屋里吃了之后就惯坏了,谁喊吃饭都跑的飞快,黎书慧动手术在周清芳屋里吃了大半个月,今年将开始在沟里头鲁仁姝屋里吃,管子安到烂田坎回张家吃了几天又在王二屋里吃,朱慧芬给明群看两天孩子,再转回张家来,猪医生过世大家都不在,自己啃了几天包子馒头,而后又回王二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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