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耶律倍纳闷儿的问道。
太医刚刚回去,父皇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有赏赐啊?难道是母后!!!
耶律倍和耶律德光对望一眼,刚要去迎接,不曾想,人已经来到琉璎水榭了。
来人并不是皇后述律平,而是她的贴身小底(女官)紫燕,是来传皇后懿旨的。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二王爷!”
紫燕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将,这些年来跟随述律平南征北战,立了不少的战功,可她却从不要什么封赏,只求留在皇后身边侍侯她,深得述律平的信任,所以这样的事,也只会派她来办了。
“紫姑姑有礼!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耶律倍兄弟俩对这位女官可是尊敬之极,紫燕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与俩人的关系非常的亲近,从不以君臣之礼相待。
“殿下,紫姑姑就直说了,皇后娘娘知道这次李胡殿下做的太过分,幸亏长生天保佑,太子妃和小殿下都平安无事。您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李胡殿下吧!他虽长的人高马大,但毕竟还小。任性一些,前次被皇上责罚,可能是心中气恼才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来,殿下就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让这事过去吧!小殿下刚刚降生,您就当为小殿下积福吧!”
主客做定后,紫燕直奔主题,劝说耶律倍别把事情闹大,也说明皇后对此事的看法,要他放过弟弟李胡。
“唉!”耶律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份沉闷,让他觉得胸口塞了把草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紫姑姑,母后既然知道是李胡所为,为何不管教他呢?您可知道皇嫂和小侄子差点就没命了!”
耶律德光为哥哥抱不平,是因为哥哥从小都护着他,不管母后怎么责罚,哥哥都替他挡着。
其实他从小就惧怕母亲,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是有阴影的,上次因为哥哥受气,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大着胆子顶撞母亲。事后,好几天都没敢去长宁宫呢。
“唉!皇后娘娘聪慧无人能及,可在这件事上,真的有点过执了,紫姑姑是下人,不好说什么!殿下,您善良仁慈智勇双全,这是众所周知的,皇后娘娘迟早会明白您的孝心的。今日之事,就听紫姑姑的话,放过李胡吧!皇上和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和好,如果再知道李胡做出这等事了,皇上定会大怒的。”
紫燕看着沉默不语的耶律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劝说道。
“紫姑姑,图欲听您的。请您回去回禀母后,图欲是长兄,自会疼爱幼弟。不过,也请母后稍加管教一下李胡,别再做出出格的事来。”
耶律倍脸色非常的难看,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满是无奈的隐忍,紧咬着牙齿牵动着脸部的肌肉,最后抿了抿嘴唇,看着紫燕说道。
“殿下,娘娘会知道您心中的苦的。这事也不会就让太子妃受委屈的,娘娘有交代,惊吓太子妃的凶手,要严惩不怠!”
紫燕看着隐忍痛苦的太子,也替他难过,遇上这么个偏心的母亲,真的是难为他了。
紫燕的话正好让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偷青贼听到,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不住了,只是担心自己的老母无人照顾,自己的主子哪里是体恤下人的主啊!只能求太子殿下了,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爬起来跪扑在地,哀求道:“太子殿下,属下惊扰太子妃,罪无可恕。但属下之所以敢进太子府偷青,是奉了三王子之命行事。事到如今,属下不敢求殿下饶命,但属下家中还有幼弟妹及年迈病多的老母需要奉养,属下求太子殿下念在属下为皇家效命多年的份上,逢年过节之时,照应一下恪属下的家人,属下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殿下的。”
那人说罢“梆梆梆”磕了几年响头,额头都碰出血了。
“乌里,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紫燕知道就算太子饶了这个侍卫,三王子李胡也会要了他的命,而且会死的更惨。替他照顾家人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这事必须得有个交待,不然,明天皇上查问起来,只要一见到这个人,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次日,京畿府衙传出消息:昨日,贱民,达哈乌里私入太子府,强抢太子侍女,惊吓了正在散步的太子妃,致使太子妃早产。王孙险些丧命,还拒捕杀人,罪大恶极,处以极刑。
皇后述律平知道小儿子不会善罢甘休,便亲自到李胡府上,警告他,如敢再生事,将永远也不再见他,这才吓住了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述律平为安抚耶律倍,破天荒的亲自到太子府安慰长子,赐了好多东西给太子妃补养身体,但她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罪在那个会折幸运星的宫奴身上,追问耶律倍要他把那名宫奴交给她。
耶律倍岂有不知母后是何用意,他又怎么可能把芸夕交出去,让母亲送给李胡去糟蹋,他声称当日那乌里来抢人,下手太重,那名宫奴当时就死了。
耶律倍早就防着这一招,提前给府内知情的人下了令,所以众口一词,就连述律平在太子府的暗线,也被瞒哄过了。
而述律平到太子府看望太子妃萧璎时,耶律倍故意让阿十古派芸夕回药帐,没敢让述律平看到芸夕,不然,以述律平的精明,当日她见过芸夕的背影,只要一眼,她就能认出来。
偷青一事就这么过去了,太子妃的伤在芸夕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就愈合了。
但她因此次大出血,身体虚弱失去了对疾病的抵抗能力,使她多年未犯的隐疾再次发作,几次都魂游太虚,都被耶律倍给救了回来。但是,费尽心思给她调理,依旧无法恢复原状,连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不能承受,彻底成了病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