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故交,那就是没有收了。
张筠心里微松,但想着朱栩后宫女人少,子嗣单薄,又想着柳如是是秦淮河出身,眉头拧结一番,道:“那,本宫问你,若是皇上纳她入宫,可会有什么麻烦?”
曹化淳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张筠想的这么远,心里思索一番,道:“柳小姐……若是地方考虑到宫中凄凉,皇上操劳过度,给皇上献上一些女子,也说得过去。”
这样献上去的女子,一般都不会有多少名分,即便有了子嗣,为了顾全皇家颜面,也会托于她人所出。
历史上,陈圆圆就曾被这样献给崇祯,但崇祯无心女人,给退了,便宜了吴三桂,后引出了一大番故事。
张筠明白了,低声道:“你去查探清楚,回禀本宫,本宫晚上再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意。”
皇后娘娘一心为皇上着想,做奴才的哪能推辞,曹化淳连忙应了下来。
等曹化淳走了,张筠才轻声自语,道“回京之后得与皇嫂说说,尽快说服皇上选秀……”
朱栩不知道张筠为了给他找女人是费尽了心,这会儿坐在牢房里,手里拿着一张纸白纸,正在认真的看。
不远处朱宗汉被扒了上衣,锁在椅子上,没有任何伤痕,他都是十分配合的有问必答。
朱宗汉知道太多秘密,他现在说的,大部分都是关于骆养性。
这些是朱栩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朱栩看着纸张,上面白字黑字写的很清楚,从崇祯二年起,一直到现在,近十年的时间的大事。
朱栩对不少事情感到惊讶,锦衣卫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事关国政,内外。
朱栩神情平静,跳梁小丑还坏不了他的计划。
直到最后几张,朱栩才看到他想要,一边看着,一边道“你是说,骆养性是为了权位才叛逆的?”
朱宗汉坐在那,还是那张僵尸脸,道:“是。他的动作,都是为了推翻皇上,另立新君,有了从龙之功,他就能再次掌握锦衣卫。”
朱栩耻笑一声,道:“就算朕倒了,继位的也朕的儿子,有内阁诸位阁臣辅佐,骆养性哪来的从龙之功?”
朱宗汉道:“之前针对傅昌宗的事情,是骆养性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是在试探皇上,也是想真的扳倒傅昌宗,只要傅昌宗一倒,其他的人就不足为虑,在野能担任阁臣的很多,骆养性拉拢了不少。只要傅昌宗一倒,他再运用一些手段,就能让皇上,内阁大乱,顾此失彼,其他的……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听着貌似有道理,实则完全行不通。若是真有变乱,孙承宗完全可以控制住整个京城,再有张筠的懿旨,京外两大营拱卫,任何宵小都做不了乱。
朱栩放下手里的纸张,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朱宗汉抬头看着朱栩,道“按照计划,他对朝廷官员动手,我对军方出手,第一个就是曹文诏,我打算污蔑曹变蛟,迫使皇上立即杀了他,然后放信给曹文诏,多尔衮,再联络各地潜夫的乱民,有异心的总兵,甚至,还有倭国,缅甸,暹罗,顷刻间,便可天下大乱……”
乍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可认真推敲,这个计划简直是儿戏,丝毫可行性都没有。
第一点,就是,他信任曹变蛟,不会稀里糊涂的处决他,第二,即便朱栩杀了曹变蛟,曹文诏只会请罪,不会反叛,其他的,就更不值得去辩驳了。
朱栩看着他,轻叹一声,道:“你向来是注重小节,而没有大局的人,你这个算盘打的是稀里糊涂,难怪你与骆养性斗了这么多年,始终处于下风……”
朱宗汉表情如常,躬身道:“论大局,天下无人是皇上的对手,那也是不得以的办法,臣并不敢去做。”
“这一点朕信你。”
朱栩道:“还没有人敢动朕的军队,继续说。”
朱宗汉看着朱栩,道:“不久前,臣去见过骆养性,在神龙府海外的一个孤岛上,那里繁华的超过皇宫,骆养性在那里参禅悟道,但臣知道,他好色,那岛上几乎都是女人。”
朱栩眯了眯眼,神色不动。
朱宗汉道:“骆养性的野心极大,他在军队中笼络,控制了很多人,包括洪承畴。皇上的这次刺杀不是臣安排的,洪承畴救驾也臣无关,应该是骆养性的手段,臣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朱栩端起手边的茶杯,道“他的手臂你伸的长,在军队里,他的影响力怕是比你还大。”
朱宗汉点头,道:“臣知道。不止在军队中,在政院,军院,他也有不少人,据臣所知,他还企图控制周应秋,卢象升,但都失败了,他那些手段对付不了他们。”
朱栩放下茶杯,面无表情。
有些事情,即便心里有预感,但被人当面确认,还是极其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