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在此时,禁军首领霍屹川来报,“启禀陛下,末将巡夜时,在靠近河岸的草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肃帝:“带进来。”
“是。”
两具尸体很快被人抬了进来,其中一具赫然是今日行刺岁愉公主的刺客。
肃帝拧眉看向四皇子褚千尧,“此人已交由你看管,为何会出现在此?”
褚千尧并未出言狡辩,而是径直认下罪责,“是儿臣失职。”
对肃帝来说,事情办砸了认错比强调理由有用。
肃帝问霍屹川,“怎么死的?”
“看现场痕迹,是这二人互相杀了对方。”
“听你这说法,你觉得不是?”
“末将认为有第三个人。”说完,他不等肃帝再次发问便指着那刺客腰上的一道还带着泥的脚印道:“这一脚并非是躺在他旁边这人的,比他的脚小上些。”
当时情况紧急,傅锦时担心他们当时打斗声太大惹了人过来查看会看见她便匆匆伪装了一番,倒是因为天黑忽略了这一点,这个霍屹川还真是细心,竟能发现这些细微处。
傅锦时细细打量起此人,他一身禁军的铠甲,身姿挺拔,腰间别着长剑,面上不卑不亢,与其他锦绣城里养出来的闲散禁军不同,他反倒有些戍边将军的风范。
她还在看霍屹川,却冷不丁的听褚昼津提到了她,“若我没记错,傅姑娘煎药便在那附近吧,今日在那边就一点没听到动静吗?”
傅锦时道:“自上一次在那里遇见谢家公子和小姐一行人以及二皇子您,奴婢便将那里清理干净换了一处地方。”
霍屹川倒:“末将确实未曾在那里发现生火煎药的痕迹。”
褚昼津摸摸鼻子,“好吧。”
肃帝问霍屹川,“可查问了周围营帐?”
“已经都问过了,没有人看到他们是怎么死的。”霍屹川说:“但末将在尸体周遭发现了打斗痕迹以及被碾碎的紫兰草。”
肃帝问他,“紫兰草?有何用?”
霍屹川解释道:“这种草的汁液遇水会变成蓝色。且看打斗痕迹,凶手定然是在地上滚过一圈,后背定然能沾到汁液。”
他剩下的话没说,但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将水泼到身上,看看谁的衣裳变了蓝色,第三个人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褚昼津看着傅锦时道:“傅姑娘穿的衣裳跟白日里好似不一样?”
众人顺着话看去,白日里注意过她穿着的自然也发现了。
“奴婢不小心打翻了太子殿下的药,洒在了身上,便换了一身。”
“这么巧啊。”褚昼津似笑非笑地说:“可我怎么看着这一身那么像我身边满川的那一件。”
傅锦时并不意外褚昼津能发现这是他侍女的衣裳,她有这个准备,因此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