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被许思祈泼的愣了好一会儿。
酒意也被淋得清醒了,他反应过来,用手抹了抹脸,整个人一下子火了,五官深红膨胀,作势就要给许思祈两巴掌。
安托尼虽然不清楚那醉汉说了什么,但古往今来,各个国家,喝醉了干混事的人并不鲜见。
他挡在许思祈跟前,钳住那人的手,一向友好到憨态的声音里含着愠怒:“你做森么!”
那醉汉还想反抗,嘴里一句句地接连吐着国骂,但安托尼稍稍用力,他脸色遽变,开始求饶:“松松松,手要断了。”
安托尼刚脱力,那人就立马退了好几步,脸红脖子粗地拿出手机,恶声恶气地冲听筒说话。
“思祈…”师雪菁小声道,刚才的生气发抖全变成了担忧,“要不我们走吧,他好像要叫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想离开的意图,那醉汉凶神恶煞,抬手指着他们仨,开口前往旁吐了口吐沫:“操,你们他妈的,一个都别想给老子走!”
许思祈点头,微微笑:“好哦。”
师雪菁:“?”
许思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模样,接着说:“我们在宴大北门外500米的北郊路口等你们,请你们尽快啊。”
醉汉被她主动报地址给狠狠挑衅,原本炭色的脸涨成猪肝般,气的又想给许思祈两巴掌,但现在人还没到,也只能想想。
愤怒发泄受限,他鼓的像个气球般,怒气从四肢涌到了嘴上。
他毫无间隙地骂着许思祈,什么脏的都来,师雪菁越听越难受,眼睛都红了,想拉着许思祈走。
但许思祈本人却像个没事人般,甚至还笑眯眯的。
醉汉也自觉没劲,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
许思祈笑:“骂完啦?”
那醉汉“操”了一句,又想张口,但许思祈却抢话道——
“你刚才骂的,包括之后的,我、全、部、反、弹!”
醉汉:“……”
明明是个很紧张的气氛,师雪菁又怕又气,都想让安托尼拉她走了,但此刻却又很不合时宜地在忍笑。
许思祈说什么,全部反弹?
已经吵到白热化,在几乎要动手的情况下,她却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儿斗嘴般,仍别人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甚至最后还给自己加了个无敌金钟罩buff。
什么话既能让人无语又能气死人,这就是了。
醉汉彻底不想开口了,又接着打电话催人。
师雪菁想走,安托尼也劝着,但一来醉汉在伸手拦他们;二来也是最重要的,许思祈不走,并且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有办法。
不出五分钟,几个长相凶恶的男人,甚至还有个打赤膊的,提着啤酒瓶就往他们这边儿来。
师雪菁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安托尼也眉头紧锁,反手碰了下背挂的羽毛球拍。
“怎么回事啊严哥,就这几个啊?”那个打赤膊的人道,嘴里还叼着烟。
那个被称作“严哥”的人,一下子也神气起来,拽的不行,从他们脸上一个个指过去,“这俩臭娘们儿,加这个外国鬼子。”
“懂了。”
一堆人缓缓朝许思祈他们压来,有个人还握拳,扳了扳拇指,绿色啤酒瓶映着不远处路灯的白光。
赤膊男抬了抬下颚,朝旁边人看去,“严哥,咋解决啊。”
他恶狠狠地一笑,指着许思祈,由于兴奋,口沫都快溢出黄牙,“这个女的……”
他话还没说完,许思祈就像被老师点名一样,甚至举起右手,清脆地应了声:“我在!”
严哥低骂了句操,拿过他们手中的啤酒瓶,直直地朝许思祈跟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