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期现在已经学会了对他们奇特的相处方式视而不见了,之前大太太也很不喜欢齐月桂,现在虽然也谈不上喜欢。但是任益均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有气色,大太太便也不说什么了。
任瑶期和任益均两人分主宾坐下之后,任益均对任瑶期道:“有空你也过来多教教她,这府里的女眷就数你学问最好了,也让她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秀外慧中!免得每次让她写字她就起幺蛾子!”
任瑶期笑而不语,岔开话题道:“三个如今身体如何?可还有用药?”
任益均撇了撇嘴,有些别扭地道:“药我喝了十几年了,都没有什么用。”他不好告诉任瑶期说齐月桂总是笑话他,说他身体就是被娇惯坏的,明明不用喝药的时候还喝药,最后到了真正生病的时候药就没了效用。
任瑶期看着任益均笑着道:“听闻三哥现在每日早上起来都会打拳?”
任益均点了点头:“我让父亲给我请了个拳师进府,学点拳脚功夫防身也好。”
任瑶期疑惑道:“三哥需要防身?”
任益均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他能说自己上次和齐月桂打架被那泼妇给一脚踹下床的事情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当时齐月桂一边扶他起身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哎哟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用力啊!瞧您这小身板儿单薄的……我下次会轻点的……”
任益均当时的脸色黑得可媲美锅底。
第二日他就去找他父亲说要请个拳师进府来教他拳脚功夫,他就不信他会连个妇人都制服不了!任三少爷当时就在心中发下了宏愿,那就是一定要打倒齐月桂那个泼妇,振一振夫纲。
毕竟打不打老婆是人品问题,打不打得过老婆就是身为男人的尊严问题了。
任瑶期一看任益均的脸色就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又不该问下去了,所以她很聪明地闭了嘴,没有再好奇下去。
丫鬟上了差点来,任益均道:“三少奶奶人呢?她不是说端茶点去了?”
丫鬟忙道:“回少爷的话,三少奶奶说她去给您做靴子去了,就快入冬了,您要的那双新冬靴还差几针针线。”
任益均哼了一声,脸色却是缓和了一些。
任瑶期笑道:“三嫂倒是有一双巧手。”
齐月桂之前给李氏,任瑶期和任瑶华一人做了一双鞋,她手脚麻利,别人做一双鞋要花上大半个月的功夫,她两三日就能做成,且还双双精致,上脚也十分舒适,周嬷嬷看到了也感叹道这位三少奶奶是个有心的。
任益均摆手道:“她也就那么两下可以拿出去手了。”
任瑶期看着任益均忍不住笑。
任益均被任瑶期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说道:“对了,听说那位朝廷派来的新总兵已经到了云阳城了。”
任瑶期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哦?到得还挺快。”
任益均嗤笑:“再晚来几日宁夏怕是连个残羹剩炙都没有了,听说苏家那位大少奶奶与这位新任宁夏总兵有些亲戚关系。”
任瑶期对这些是再清楚不过了,闻言不过笑了笑。
任瑶期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离开的时候齐月桂正好拿了一双新靴子过来要给任益均试试合不合脚,见任瑶期要走,笑道:“五姑娘怎么不多坐会儿?我们少爷也就和你能说得上话,你来了他嘴上不说,心里高兴呢。当然,如果你不嫌弃他棋艺差,陪他下两盘他就更高兴了。”
任瑶期笑道:“我下次再来陪三哥下棋,上次三嫂给我做的鞋我很喜欢,多谢三嫂了。”
齐月桂开朗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喜欢什么式样和花样告诉我,我再给你做几双,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任益均听见了她的声音,在书房里道:“齐月桂!你还不给我滚过来!今儿再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你就不要吃饭了!”
齐月桂闻言噗哧一笑,然后有些无奈地对任瑶期道:“你三哥这人,别扭的很,明明是好心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给味儿,还真是……”
齐月桂摇了摇头,与任瑶期道别,拿了手里的靴子往书房去了,“知道了少爷,我不吃饭我只吃馒头给你省银子成了吧!”
任瑶期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摇头走了。
回去之后,任瑶期探听道曾潽赴任来了,不过这一世的曾潽没有上一世的底气,在路过燕州的时候还特意停一日,给燕北王府送了拜帖,燕北王不在云阳城,萧二公子见了他。
之后,曾潽就奔赴宁夏去了。
只是前任宁夏总兵还有一个遗腹子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吴夫人据不承认那位贵妾狄氏肚子里怀的是吴总兵的儿子,吴家大小姐带着几个凶悍的婆子要给狄氏喂藏红花,结果被吴萧和手下的一些将领得到消息后赶来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