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清尧看顾风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这样的意思:“你在逗我玩?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风深吸一口气,深深看着他,最后过了很久,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我明白了,你还没开窍。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开窍的。”
洛清尧:莫名其妙。
顾风看着他手里的纸包,换了话题:“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如把它交给我,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在给你。”
洛清尧想了想道:“不必了,我自会处置它。”
说完,将这一小包药放进了贴身的衣物中。
两个人一番争执撕扯后,虽然好像依然没什么结果,但是顾风却觉得,他离洛清尧更进了一步,毕竟,他们共享一个秘密,不,现在是两个秘密。
他们出了宫殿,洛清尧便又变成了孩童模样,一路东逛西走,什么大殿偏都要进去瞧一眼,什么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要看一眼,他这一番没什么规律的活动,让他们在玉佛殿的足迹显得很不起眼。
日落时分,高鄂找到了他们,说陛下已经回了鸿岩寺,让他们也回去。于是回去的路程,洛清尧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他拿出了那一包药,小心打开。
【这一包小小的粉末,只要分十次给他使用,他便能成瘾。你放心,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会知觉,太医也不会知觉。到时,他对你言听计从,任你摆弄,就算你想要了他的性命也轻而易举。你用完了,尽管来我这里取。】
这是张皇后对他说的。
洛清尧听了之后,惊叹他们母子之间的扭曲关系,他们母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做儿子的将母亲深锁在深山寺庙中,做母亲的用杀人不见血的毒药害自己的儿子!
洛清尧不大明白这样的母子关系,毕竟他有一个真正的爱他的母亲,他想不明白,他甚至觉得夜司宸变态疯狂的样子很像他的母亲,虽然他只是短暂的跟张皇后接触了一下,但是他感觉出来了,张皇后温柔慈爱外表下面的另一面。
夜司宸——
怪不得他这么变态,原来他们一家子都这样……
隔着衣物,洛清尧轻轻点着膝盖的坠梦,一下又一下,他将纸包包好,夹在指尖,最后在马车路过一片崖壁时,他伸手扔了下去……
夜司宸的确是个狗皇帝,他的确希望夜司宸死,但是夜司宸死了之后呢?他依然是大覃的俘虏,换了一个皇帝就能保证他的家人好好的吗,毕竟,他的交易是和夜司宸做的,所以,就暂且留着他的狗命吧。
夜色深沉,山道上一阵车轱辘的响声,顾风骑马坠在后面,借着马车上的夜灯,眼尖地看见了从车窗里抛出来的纸包。
他不打算用?
为什么?
难道他对他有情?
不可能,夜司宸那般折辱他,洛清尧的厌恶显而易见,他怎么会对他有情?
但是他为什么不用那包药?
……
于是精明的指挥使大人一路阴沉着脸,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045胸膛又硬又热
045
大概是觉得他真傻了,夜司宸商量军机大事都没有避讳他,而洛清尧也完美扮演他小傻子的角色,他坐在御案一侧,专心致志玩一块上好的砚台。
他们说他们的,他玩他的。洛清尧觉得,当小傻子挺好的,自从他“傻”了之后,夜司宸就没有跟他有过床事,可能是夜司宸对傻子下不去手,但洛清尧觉得,更多的原因是夜司宸觉得折磨一个傻子没什么意思。
因为,傻子懂什么呢?
折磨傻子获得不了乐趣。
继续装疯卖傻下去吧,就这样也挺好。
议事厅里他们还在商议北境的事情,那个傅将军——更准确地说是傅小将军,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大概是常年在征战沙场在风沙里的原因,色黝黑且有些粗糙,但仍能看出来,是个英俊的儿郎,此刻的他有些激动,于是黝黑的脸上带着激动的红。
“陛下,我父兄深入沙漠,追击敌寇,已失去消息月余,恳请陛下尽快派人去救他们!若是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危!”傅小将军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恳求看看夜司宸。他自小生在北境,长在北境,被父亲和兄长保护得很好,说话直来直去,从没有想过,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有可能会治他父兄一个“误判军情,将北境拖入险境”的罪名。
当然,是“为国捐躯”还是“误判军情”,这都在在夜司沉一念之间。
议事厅一片沉寂,大家都没有说话,夜司沉道:“傅家满门都是忠烈,你起来,不必跪着。”
洛清尧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夜司宸,没想到夜司宸这个专职独断的皇帝,竟也能说两句人话。他转念又一想,大覃在他的治理下,日渐强盛,夜司宸除了专职独断血雨腥风的手段,想必用人识人也有一套,不然偌大的帝国不会自他接手以来便蒸蒸日上。
夜司沉话音未落,大家闻声知意,便跟着附和起来,什么“傅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傅老将军骁勇善战肯定不会有事的”的客气话说了一通。傅远站了起来,但却没有坐下,仍是一脸迫切期待看着夜司宸:“多谢陛下,不知陛下什么时候出兵,派谁前去。”
夜司宸道:“朕御驾亲征。”
在大覃,御驾亲征不是一件新鲜事,毕竟如今大覃的半壁江山就是夜司宸打下来的,只不过,这次御驾亲征略有不同,因为陛下还带着一个人,跟行军打仗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这可在以往的御驾亲征里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