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磊当年就是像咱们这样给扔到俄罗斯的。到现在,生意做不起来,放出去的账收不回来。王鹏是俄罗斯分公司的人,他的工资奖金还是业务三部出的。俄罗斯分公司连自己员工的国内工资都承担不了。兰天磊那里的情况可想而知了吧。”
贾勇说:“我来公司经历的第一件事,就是业务三部闹着和俄罗斯分公司分家。到现在,也没有掰扯清楚。我听说,公司要清算兰天磊的业务,把兰天磊除名。”
周欢双手交叉在脑后,靠在座椅里,看着天花板说:“我可能就是第二个兰天磊。”
贾勇无可奈何地说:“我呢?第三个?”
周欢说:“兰天磊自己应该赚到钱了。”
贾勇摇了摇头说:“说不清楚。”
周欢没有理会,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公司也学聪明了。不会再像以前支持兰天磊那样支持我们了。我这回去斯洛伐克,不把前面的事情处理干净,公司就不会再给我发货了。”
贾勇说:“前面的事情搞得清楚吗?”
周欢说:“我这两天跟老朱对了对。老朱这边的账还是清楚的。当年他往斯洛伐克发了一批仿NbA的棉服。收货方是一个华人公司。发货前双方是确认过样品的。
“你知道老朱这人,做事还是很细致的。这个华人公司还是咱们主管上级单位一个领导的孩子出国办的。老朱做生意认人,觉得老领导的孩子不会坑自己。就按先货后款的模式把货发过去了。定金什么的都没要。
“那个华人公司的底细咱们公司领导都熟悉。咱们公司领导去斯洛伐克的时候,人家也热情接待。老朱当时这么做,公司里几个领导也是同意的。
“货到了斯洛伐克。客户要么推说质量有问题,说棉服的填充物是晴纶,羽绒含量不够。后来又推说涉及品牌侵权,不能销售。
“反正现在是要钱没有,要货也没有。对方拿出一堆仓储发票单据,还要我们支付仓储费用。”
贾勇问:“老朱没想想办法?”
周欢说:“老朱找那个老领导从中做工作。老领导说,他儿子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他也没有办法。”
贾勇问:“老朱去河北,跟这件事有关系吗?是不是帮你取证去了?”
周欢摇了摇头说:“不是。最近公司又准备进几个有业务经验的老外贸员。老朱要了一个到业务二部来。那个外贸员是做羊绒出口生意的。加工厂在河北,他们去河北看工厂了。”
贾勇说:“羊绒可是软黄金。业务二部这回可是捡到宝了。”
周欢说:“不那么简单。分配到业务二部的这个女外贸员从银川来,跟我算是老乡。我们那个地方小,老朱让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底细。这个人原来是个中学老师。羊绒出口在银川兴起的时候,她还在中学教英语。
“银川当地的外贸公司急需英语人才,她就报名考试进了外贸公司。没有几年的时间凭借自己的语言能力,把公司的外贸客户都抓在了自己手里。有了资本就开始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