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回来没跟谁打过招呼的缘故,竟没有人来闹醒她,饮花睡了个好觉,醒来后对着床顶上的佛莲好好发了会儿呆才起身。
长时间没回来,屋里什么也没有,漱口洗面要去院子里。
房门一开就能听见外头似乎有点声响,饮花接着走出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敢说话。
只见寂行正站在院中说着什么,而她母亲和弟弟则都坐在矮凳上仰头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
这是什么?
在讲经布道吗?
饮花脑内千万个疑问,没注意到交谈声已经停下。
醒了?站在中心那人望过来。
饮花一个激灵。
另外两道视线不约而同投过来,姚淙蹭地一下站起来,满面喜色喊:姐姐!
林采容比不过年轻人的活络,撑着膝盖站起身,朝饮花道:起来啦,寂行师父都起一个多时辰了。
饮花给寂行扔过去一个眼刀,这才开口道:他要做早课,我又不用。
这孩子,林采容不含责备意味地嗔怪了声,对寂行说,师父见谅啊。
无妨。
饮花凉凉看寂行一眼,随口问道:娘,我的皂盒呢?
林采容怔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对姚淙说:淙儿,快去帮你姐姐把皂盒拿来。
姚淙应了声跑开,又听母亲补充了句:还有盐水!
知道了!
饮花这才恍然觉得好像哪里奇怪,舔舔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母亲站在台阶下头边朝她走过来边招招手说:来。
久未得到过的东西摆在面前,好似在罔顾中间的某些芥蒂。
饮花抑制下某些紧张不安,如她所说走下台阶,问:怎么了?
坐这儿。林采容指着她方才坐过的凳子。
饮花狐疑地看了眼寂行,而后过去坐下。
姚淙这时带着饮花要的东西跑来,又被母亲支使去取来一把梳子。
他也乐得干这活,取来梳子交到母亲手上。
林采容站在饮花身侧,梳齿方碰到饮花的头发,坐着的人便下意识让开。
饮花只觉母亲的动作像是卡了下壳,继而又轻轻落回了她的发顶。
她慢慢理着饮花有些乱的几绺头发,带着笑意道:瞧你这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