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一直有人在这里看着。谁都不可能接近事务所。”新藤说。
“未必就是昨天晚上偷偷摸摸放进来的。想栽赃嫁祸的话,凶手完全可以在杀掉社长后,马上把擦过扳手的布放进本间先生的抽屉。”
“不过,这个栽赃嫁祸的小伎俩有点粗糙啊。”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是我,应该会采取更稳妥的方法。比如,事先备好一样本间先生的私人物品,把它丢在现场……”
“你说得很好。”漆崎也点头表示赞同,“一般人都能想到。最起码也不会使出让布从抽屉里露出来之类的手段,叫人一眼就能看破。这么说来……凶手可能不是在作案后马上把布放进去的,只是因为尸体被发现后无法接近现场,才不得已用了这么个计策。那凶手是什么时候把布放进去的呢?”
“晚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人看着。”新藤重申了他刚才的观点。
“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忍说,“就是你们在事务所一角给相关人员做笔录的时候。那时应该能接近本间先生的办公桌吧?”
“对,是那个时候啊……”漆崎垂下双目,片刻后又抬起脸来,“是那家伙!”
“谁?”新藤问。
“是田边。他不是要给承包商打电话,去过桌子那边吗?”
“啊!”新藤张大了嘴,连连点头,随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可是那家伙没动机啊。不在场证明倒是有。”
“不在场证明……他们怎么都有不在场证明!明明昨天天气不好,可大家都出门了。”
“因为雨是三点后开始下的,如果早上就下雨,估计大家都会待在家里。”
听到这句话,忍想起昨天出门时还没下雨,快相亲的时候倒下起来了。
——这就叫兆头不好啊。凶杀案给我们的相亲结结实实地兜了一盆冷“水”。哼,什么“雨后的土地更坚实”啊……
“啊!”
“怎、怎么了?”
忍突然大喊一声,把新藤吓得一蹦三尺高。
“社长是在工厂里被杀的吧?”
“是……是的。”
“在哪个建筑里?”
“在那边……”
新藤伸手指时,忍已经撒腿跑了过去。
“啊,老师,你要干吗?”
“我去看一眼。”
漆崎也跑了起来,于是新藤也只能跟着一起跑。
杀人现场在工厂的主通道上,两侧摆放着各种机械。地面上有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人形轮廓,四周还围了一圈绳子。
忍跨过围绳,进入圈内,在人形轮廓前站住。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她一边环视工厂,一边自言自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后面赶到的漆崎问。新藤也跟了上来。
忍看了看漆崎,又看了看新藤,说道:“社长是在三点前遇害的。”
“可是,本间先生说三点过后在这里见到了社长。”
忍对漆崎摇了摇头:“他在说谎。本间先生来这里的时候,社长应该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新藤问。
忍把昨天本间送她回家时说的一番话告诉了新藤。本间声称,元山社长说过“雨后的土地更坚实”这句话。
“这句话怎么了?”
看漆崎还是没能领会的样子,忍解释道:“本间先生说他是在三点过后见到社长的,而社长进工厂的时间应该比这更早才对。如果是这样,我想他不可能知道外面在下雨。”
漆崎“啊”的一声张大了嘴。
“雨小的时候,人在厂房里是听不见雨声的。而且说到窗的话,也只在天花板上有。我认为社长绝不可能知道外面的天气情况。也就是说,社长不可能谈到雨的问题。所以,如果本间先生真的见到了活着的社长,就不可能告诉我‘雨后的土地更坚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