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春微怔,随即抿了抿唇。
“我尚未准备认输。”
向来是淘汰的弟子,才会被拉下去救治。自然,这个比试并不正式,也无这方面的严格要求。
可他仍然不愿。
傅长宁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蹲下,高度和他齐平。手摊开,上边是一方丝帕,里边放着一颗青褐色的丹药。
“这个,你要不要?”
谢逢春因为疼痛而涣散的瞳孔缓慢开始聚焦,看清并认出了来物。
“这是,苦丹……?”
虽然心情不错,但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傅长宁仍然决定避免他生出多余的幻想。
“不是送你的,指望对手帮你出这个灵石没可能。”
“第一是你自己该挣的,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看他没动,她附加上两句。
“自然,若得了第一,所得的宝物将远不止这个价,几万灵石而已,不亏。”
“若是输了……”
谢逢春已然从怔然中回过神,下意识答。
“若是输了,自然是我水平不行,愿赌服输。”
很好,傅长宁心情更好了点。
“喏,给你。”
谢逢春伸手接过了丝帕。
过分孤清以至于显得有些冷傲的少年,此刻罕见地多了一丝不自在。
但他望过来的目光,又是好奇和友善的,虽然会说的客套和感谢的话少得接近于无。
“谢——”
话音未落,“不客气,一个时辰后见。”
少女接过他递来的储物袋,步伐轻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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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宁送药送得坦荡,并没有要瞒过其他人的意思,现场大部分人都看到了。
事实上,在她送药之前,很多人都觉得,结局已定。
毕竟谢逢春再怎么强,也挡不住他身上有伤,还不轻。
这种时候,只要对手不是个花花架子,取得第一自然轻轻松松。
倒也没有什么可不平的,毕竟受伤的不止谢逢春一个,之前也多的是带伤上阵的弟子,没道理就谢逢春一个人特殊。
只能说,他没有第一的运道。
而他的对手,运气又实在太好。
当傅长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找谢逢春的时候,很多人甚至以为,她是去劝谢逢春认输的。
还有人私下里打赌,猜测谢逢春会不会就此认命。
就一场即兴比试而已,又不是万宗群英大会,为此伤上加伤实在没必要。
可话又说回来,谁不是从年轻气盛的时候过来的?天才自有天才的傲气,打都没打就认输,实在不是大众眼里的天才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