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夕敛了敛眉,吩咐芳玉去沏一壶茶,迈步走进她;“卫姨娘,进来坐吧。”
卫姨娘欠身还礼:“麻烦二姑娘了。”
两人一同走进屋,布置雅致的房间窗户开着,挂了一层轻纱,清凉的风徐徐吹来,卫姨娘坐在梨花木椅上,芳玉将茶放在她手旁,卫姨娘赞叹道:“二姑娘的屋子,冬暖夏凉,极好。”
纪梦夕听着她的恭维,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卫姨娘瞧出来了她的疏远,端着茶浅抿一口:“二姑娘,近日新送来一批布料,想匀给几位小姐做新裳,还劳二姑娘说一说尺寸。”
尺码一直有留着,好像就在什么柜子里,纪梦夕唤着芳玉,指着窗边不远的首饰桌,吩咐道:“你去那边的柜子瞧瞧。”
“是。”芳玉应了一声,转身去找了,拉开柜盒的声响伴随着细碎的翻找声,卫姨娘没有回头看,目光仍旧落在纪梦夕身上。
纪梦夕问道:“卫姨娘,还有其他的事?”
卫姨娘掩唇淡笑:“原本是有的,见着了二姑娘,不知怎么的,又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竟成了我之过,还请卫姨娘包涵。”纪梦夕与她打着太极,顺破而下,面容没半分愧疚知意。
卫姨娘眸光一动,明了她心中不平,垂下眼眸将此事轻松盖过:“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问与不问,差不多多少。”
纪梦夕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饮了口茶,淡淡道:“卫姨娘说得极是。”
纪梦夕这幅表面平淡的样子,还是使卫姨娘在意起来,皱眉问她:“你在怪我?”
“卫姨娘又想问了吗?”纪梦夕勾起唇角,甚是不在意道,“谈不上怪,你我本就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合作了两回。”
“若你愿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与我,岂会如此?”卫姨娘心中的不平被她激了出来,连带这一次纪梦夕自保的路数,若非早有预料,纪承又怎么会来得这么凑巧。
纪梦夕却不理会她是怎么想,语气透出了
几分讥讽:“哦……是我误会了,卫姨娘的怪,不是怪自己,而是怪我。”
即便这件事是自己理亏,纪梦夕说话带刺,仍旧使得卫姨娘难以平心与她交谈,恰逢芳玉将找好的码数递给她,让她按照上来的来。
“你当真要如此?”卫姨娘最后问了一句。
“你我本我信任,你稳不住阵脚,怨得了谁?”这一次纪梦夕的神情认真,嘲讽的笑了笑,“方才陷害了我,总不可能期望我再帮你。”
卫姨娘站起身,坦然直视她:“没了你,我照样能扳倒冯氏。”
纪梦夕微微颔首,笑容依旧明艳:“我拭目以待,芳玉,送卫姨娘一程。”
“不必。”卫姨娘拿着纸张,带着宝儿便离开了。
芳玉担忧纪梦夕再树敌手,试探的问了一句:“主子,当真要如此?”
“除非她走投无路,否者不会狼狈的与冯氏合作。”她原本以为这二人并无合作的机会,但看冯氏母女现在的样子,若有棋子送上门,怎么会不用。
然而卫姨娘还不至于到了绝境,纪梦夕想到了承儿。
卫姨娘换了地方,前往纪欣然的院子,门口守着几名小厮,并不轻易放人进去。
“烦劳禀报一下,我想见长姑娘。”卫姨娘对着守院的小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