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夕悠闲的靠做在榻上,一手撑着额间,不慌不忙的看着书,对于摆放进来的光鲜亮丽衣裙的没有多大反应,小月待在她身边抓耳挠腮,不停的念叨,观其模样,竟比纪梦夕还心焦。
“小姐,再过没几天你就要及笄了,可有想好赞者?”
纪梦夕翻开新的一页,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所交好的金兰只有一人,她的身份尊贵,因是不会来。再说了,冯氏会安排好一切,我选了人亦没用。”
小月想了个半天,恍然大悟:“小姐说的可是太子妃?”
纪梦夕哑然失笑:“不然还有谁?”
“奴婢以为你会请阮小姐来。”小月挝耳揉腮,颇有些窘迫多低下头,“其实阮小姐人还不错,小姐不考虑一下吗?”
阮雪娴吗?自从上次交谈后,再无联系,而且她喜欢沈梓安,言语间也暗示过,让她离沈梓安远些,希望不会为敌。
“我与她不过交谈了几次,谈不上友好。”
小月略微失望道:“可惜了,奴婢见小姐与她在炫富初遇时,相处很是和详,奴婢当时还以为小姐定然与她合得来。”
“现在也一样合得来。”纪梦夕非常淡定的回答,只不过交不了心罢了,不论是她还是自己,都会带有一定的戒备,早在沈梓安的事情前就已经有苗头。
小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颇为不赞同道:“小姐当真让冯氏决定?事关小姐论嫁啊!”
“你以为她是相府主母,就能插手我的婚事吗?”纪梦夕好笑的摇头,她可不是软柿子,任由冯氏拿捏,“不过及笄罢了,多了的繁琐流程,她想插手,便插手去吧,当着众多宾客前,她敢做些什么……?”
话刚出口,纪梦夕察觉不对,纪欣然不是安分的人,难保她不会再这件事上做手脚。她虽不喜欢繁琐礼仪,但不代表不知道及笄的重要性。
“你近来多注意玉清动向,让夏禾去监督冯氏,谨防意外。”
小姐有些踌躇,多看了几眼纪梦夕,有些难为情的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纪梦夕瞧见她的不对劲,问道:“想说什么,不防直言。”
小月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搅在一起:“奴婢这段时间一直守着玉清,她没什么异样的举动,小姐,她是不是无辜的?”
“你以为上次纪欣然拦截我的信,是谁的缘故?这么就没出问题,自从她一来,事情不断,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纪梦夕不赞同的看着她。
小月还想着替她辩解几句:“可她为救奴婢……。”
“是谁带你出府?又是谁打晕的?”纪梦夕对于小月的辩解其实有些高兴,这证明小月任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即便玉清扰乱她的思绪,她也分的出来孰轻孰重,“据你所说,那时候四周没有其他人,难民离得又远,怎么你一个转身,就被打晕了?”
小月吞吐了个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难道真如小姐所说,玉清是故意将她引出去,然后打晕,装作被难民挟持。但是难民不会听她的话,而且她清清楚楚的看见玉清被带出去,浑身狼藉的回来。
“她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奴婢不明白。”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人的恨。”纪梦夕微微敛眉,无可奈何又自嘲的说道,“她恨我,我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