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从腰间将短匕拔出,脸色难堪,直接将刀插入秦衍的腿,“真是…多管闲事…”
秦衍脸色苍白,温声劝道,“别再错下去了。”
阿虞看着秦衍,一字一句道,“秦公子,我真的好奇。”
“我若不杀陈氏,该如何保全自己?”
秦衍静默好一会,“总归有比杀人更好的法子的。”
阿虞点头,又继续问道,“倘若你是我,陈氏整日苛刻你,你又该如何应对?”
“你未及笄,陈氏便为你与年过五十的鳏夫做媒,你又该如何?”
“当有日,你得知了自己本该是金枝玉叶,因这个毒妇一己私欲才至此下场。”
“难道你会对她心存感激,以德报怨吗?”
阿虞看着秦衍,等着他的回话。
秦衍失言片刻,他温声道,“你该回叶家。”
“叶大人视叶玉为掌上明珠,若你不这般,日后……”
阿虞打断了他,一字一句道,“定会名声狼藉,受人唾弃,生不如死。”
秦衍眉头微皱,看着她。
阿虞深吸着气,再次将那水递上前去,“秦公子,别再游说我了。”
“我不会杀了你,你安心养伤。”阿虞拿出干净的布,给秦衍包扎着。
她眼神真诚,恳求道,“只要秦公子肯再给我些时日,我便同秦公子回衙门认罪。”
阿虞将水递上前去,“说了这般久口渴了吧。”
秦衍喉咙微动,可出于防备,还是未接。
她将水放于地下,“没毒的。”
见秦衍不信,又拿起碗喝了一口,“我没死。”
秦衍愣了愣,低下了头。
阿虞将碗放于地下,起身离去。
门被紧紧关上,秦衍看着腿上的包扎,思绪混乱。
阿虞从那屋出来后,笑意全无。
她本想毒死秦衍,可她没法子处理秦衍尸首。
若放于柴房,是会发臭。
这地不宜久留,她是要将这院卖出去的,换成银子。
留个尸体,若叫人瞧见了,她就真脱身不了了。
阿虞只能等他放下戒备,到时哄他上别处,下药毒杀。
她想若是养条狼狗,有日东窗事发,将陆衡之杀了,喂于狼狗吃。
便不用愁怎么处理尸首了,只可惜那样难解心头之恨。
今陆衡之的水未放迷魂草了,阿虞心底郁闷,他不梦魇,便能睡个好觉。
而她却要提防着秦衍,以防他溜走。
阿虞心口堵的慌,她去拎了桶凉水,去了陆衡之的屋。
少年正睡着,阿虞耐心地拿着瓢浇着陆衡之。
直至把他冻醒,春日的夜还是有几分凉意。
尤其陆衡之身上有着鞭伤刀伤,凉水浇下,难受的打紧。
他昏昏沉沉地醒来,眼前的人笑颜如花,“你已半月未沐浴,我今夜有空,帮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