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很难洗,恭桶很难刷。
她眼神渐暗,心口堵得慌。
她想,从前自己还是太过善良。
竟还给陆衡之一口饭吃,让他苟延残喘活着。
她应也让江晏行寻个巫师,抹去他记忆。
陆衡之那般炙热的爱着叶玉,如若有日他同叶玉互相残杀,那方才是好玩。
阿虞跪在日头下,没半句怨言,反而笑盈盈的。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皆觉得阿虞将脑子跪坏了。
阿虞被墨画扶着站起,她热的汗涔涔,膝盖高高肿起,可因着是下等丫鬟,还没法子沐浴。
阿虞轻叹气,拿着浸湿的帕子擦着身体,手臂酸酸的,膝盖上只是简单糊了草药。
墨画轻声道,“快些睡吧,明王妃要去练骑射,怕是还要刁难你。”
阿虞深吸着气,轻声道,“墨画,我好想哥哥。”
听到这话,墨画提起了几分精气神,“王爷随皇上狩猎,这府里是王妃当家做主。”
“你且忍耐着,待王爷回来便熬出头了。”
“明我同小夏子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们二人偷偷见上一面。”
阿虞淡淡嗯着,人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又做了梦。
梦里她像菟丝花般依附着陆衡之,他帮她诛杀了叶玉。
有个声音,指引着阿虞,“陆衡之从前对你那般坏,只因他不爱你。”
“若是你能叫他欢喜你,便不会如此了。”
阿虞眼皮微动,呓语着,“好…”
……
镇北王府。
院里大摆祭祀台,狂风骤雨。
小厮撑着伞,紫檀木椅上坐着两人。
陆衡之低垂着眼,“如何了?”
巫师双手作辑,恭敬道,“爷猜的没错。”
“她是恢复了记忆,但我的巫术能扰她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