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r元念初轻轻撩开窗帘一角朝外看去。随行的侍卫已经燃起火把,照得车队所停之地分外清楚,最前方似乎发生了碰撞。元念初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如果是编剧写的剧本,应该会有黑衣人冲出来,见人就砍,然后冲到马车上抢黄金吧。不过元念初也不是特别担心,她是个特别谨慎的人,在苏清河保证已经安排足够人手后,还是要求他加派了人手。她需要的就是那种三两个粉丝接机,却有几十个保安护送的明星排场。前面的人肢体语言越来越激烈,一名男子挥拳攻向侍卫,这个动作就像一个进攻信号,两边的巷子涌出许多黑衣人。他们举着刀冲向马车,侍卫们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操起武器迎了上去。元念初第一次见这种肉身相搏的场面,手指不自觉紧紧捏着窗帘,也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害怕。这时一道身影从后靠近,元念初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苏清河驱马来到窗边。元念初强笑着说道:“不是说好一人守一辆马车,你怎么过来了。”
苏清河严肃地说道:“有陈昭盯着,不打紧的。而且公主是谨儿的母亲,是。。。。。。。”,他停顿了一下,“你我有约定,此事还没完结,在下一定要保证公主的安全。”
元念初觉得很安心,要是这个男人没有外室,倒不是不可以发展一下,可惜!她有感情洁癖,注定是不可能了。“他们真的没来多少人。你说得对,这是京城,不可能有大批人马来袭。你守在这倒有些可惜了。我还以为今日可以看你大显身手呢!”
大约一炷香后,元念初十分后悔刚刚的发言。一个黑衣人居然突破了外层的侍卫,冲了进来。侍卫虽然安排得多,但身手显然不如黑衣人。苏清河叫来几个侍卫团团围住马车,匆匆叮嘱元念初将窗帘放下,就亲自前去迎敌了。苏清河能统领麟卫,凭的当然不是裙带关系。他幼时就跟着武林高手学艺,素来少遇敌手。能攻进来的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辈,一时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元念初悄悄地掀开一角窗帘偷看外面,忽略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看苏清河应战。只见他身形灵动,长剑快速地挥动,剑身反射火光,犹如灿烂烟花闪动。啧啧!一个挥着仙女棒的男人。元念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却惊恐地发现车在缓缓的移动。马发出一声嘶鸣,车速越来越快,元念初抓住车壁,努力抵抗向后的惯性推开车门,发现一个黑衣人充作车夫正在驾车。那黑衣人听到响动,反手就是一掌推来,元念初猝不及防下被推倒,车门也再次被关上。元念初揉了揉被撞疼的腰,什么鬼?这么多人还是被钻空子吗?这麟卫怕不是虚有其表吧!远远似乎有马蹄声传来,元念初费力站起来,将头钻出车窗向后看去,有几人骑着马追了过来,应该是苏清河。但同时也有黑衣人骑马阻挡。这还得自救啊!元念初拔下头上尖锐的铜簪,从怀中取出一包石灰粉,不要问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一个活了二十多年不知好运是什么的人,不会不给自己准备一些防身手段。马车越来越快,元念初艰难地保持着平衡,她再次尝试拉开车门,意外地发现轻轻一拉就开了。那名黑衣人也回过头来,打算故计重施,再给她一掌,却被铜簪刺中掌心,接着又被迎面而来的石灰丢了一脸。黑衣人捂住眼睛,发出一声惨叫。元念初抓住机会,使尽全身力气将黑衣人推下马车。黑衣人掉了下去,元念初却傻了。她虽然有驾照,但是不会驾马车啊!枉她自觉算无遗策,难道要被自己坑死吗?元念初在慌乱中抓住车板稳住身体,眼尖地发现手边就是缰绳,不容多想,学着马夫坐正身体,拉起缰绳,口中开始喊了起来,“驾,驾,驾。”
“啊!不是,是吁!吁!吁!”
然而马还在狂奔,元念初也不知道拉缰绳应该是松还是紧,干脆丢开缰绳,转而紧紧抓住车门。身体被颠得东倒西歪,一会就是一处身体被撞的痛疼无比,连哭都找不到机会。前路越发漆黑,元念初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上帝啊!佛祖啊!元始天尊啊!救救我吧!也不知跑了多久,元念初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她转头望去,隐约看到几道身影,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是救兵还是追兵。但此时,管他是谁,她大喊道:“快来个人让马停下,这马疯了!”
那群人越来越近,一道身影从马背腾空跃起,落到拉车的马背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抚的,马慢慢停了下来。元念初认出那人的身影,是苏清河。苏清河回头看向元念初,安抚地冲她笑了笑,正欲开口,萧云策冲到元念初身边。他把着元念初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永宁,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元念初浑身都痛,有没有严重的伤自己也不知道,但对着萧云策,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冒出来的,“没什么大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云策听到元念初没事松了口气,回道:“我不放心你,就跟在你们后面。”
苏清河黑着脸下了马,走到萧云策旁边将他推开,将元念初的胳膊腿都捏了一遍,确定没有骨折之类的伤后,轻声开口道:“公主放心,骨头都没事,其他的伤回去请个大夫瞧一下。”
元念初突然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将头靠在苏清河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苏清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片刻后,就像以往安抚谨儿一样,一手环住元念初的肩膀,一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萧云策面色铁青站在一边,心头有些绝望,永宁真的选择苏清河了吗?他们多年的感情她都置之不理了吗?元念初哭了一会儿,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其他的马车呢?有没有被人偷走。”
苏清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在眼前的女人心中,除了她自己的身体就是钱最重要了,“公主坐的车正巧停在一条分岔路口,被他们找到机会把车绕到岔路上,其他的车反而无路可走,好好地在原地。放心吧!里面的东西也都在。”
这时不远处传来动静,有侍卫押着几名黑衣人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满脸白粉,走路一瘸一拐的,元念初知道这就是被她推下马车的幸运儿。苏清河也发现这个黑衣人与众不同,他用不赞成的语气说道:“公主还是应当对我多些信任。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竭尽全力来救公主的。下次不要妄动了。”
所以谨儿那么说话是遗传啊!这父子俩简直了!谁想有下次?元念初没好气地说:“你觉得我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吗?没有下一次好吗?”
苏清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元念初不悦,只得讷讷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你们是何人所派?”
那些黑衣人面巾早已被摘下,长相都是平平无奇,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他们听到问话,毫无反应,就如同聋哑人一般。元诺初也地跟在苏清河身边,打量了几个黑衣人一番,“这些人看样子是死士吗?反正不是王公贵族养不了死士。驸马,麟卫审问应该很拿手吧?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吗?”
有个黑衣人突然抬起头来,嘶吼了一声:“为主子效忠了!”
然后七孔流血,倒地不起。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效仿,瘆人的喊叫之后,留下一地悄无声息的躯体。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元念初微张着嘴,一脸茫然。她刚刚说了什么致命的话吗?苏清河眉头紧锁,冷冷看了一眼萧云策,拉着还在发呆的元念初朝马车走去。元念初忍着痛被苏清河扶上马车,刚刚坐稳,就急急问道:“我只说让麟卫审问他们就自尽了,他们在怕什么?而且在世家眼中,人命就是如此轻贱吗?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妇人之仁吧?”
元念初说完侧过头去,擦掉流过脸颊的泪水,却看到萧云策站在车窗边,他的表情很的复杂,混杂着担心和愧疚,“永宁,这些人不是世家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