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N*东西是早就打包好了,其他的收拾起来也快,伤势重的人就留在原地养伤,轻伤就跟着一同出发。他们先出发去宜城,打算在那边住一晚后,再回京城。带着伤员不宜走得太快,他们一直到下午才到宜城,住进了知府的别院。肖柏泰和肖夫人都在别院迎接他们的到来。看到肖柏泰的脸,元念初突如其来的一阵心塞,看到他,就想到王渊和王登师徒两人,她让他们去找张展风,这两人说不定就在宜城。苏清河有事要去处理,元念初就带着谨儿安置下来,不一会,肖柏泰来求见。元念初将他招了进来,屏退众人,肖柏泰先是问了新江县的事情,元念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跟他详细说了。新江县属于宜城管辖范围,出了事,肖柏泰也有失察之过。但罪过也有限,落户这种隐蔽性很强的操作,作为上官是很难察觉的,皇上应该不会深究。接着肖柏泰说起了王渊和王登的事情,他们来了宜城,和肖柏泰私下见过面。肖柏泰说这两人的确是以前为文德皇后效命之人,他们说服了肖柏泰,若元念初一定要见张展风,他会安排。见!肯定要见!她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给那么多银子。钱很难赚好吗?她好不容易有几个钱,却又要全部给出去,真的是让人烦躁。突然,元念初想起肖柏泰上次似乎还不知毁药之事,于是她出言试探,“你既然见了王渊师徒两人,可知他们到底办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拿钱逃命啊!”
肖柏泰当即否认,“在下觉得有些事情不知为妙,所以刻意没去问过。”
元念初又换了一个问题,“上次见那两人,似乎对你做官一事颇为不屑,是何原因?”
肖柏泰自嘲一笑,“文德皇后用人从来不拘一格,什么身份都有!如今他们如丧家之犬般,对官场中人没有好感很正常。”
元念初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故事,“本宫明日就要离开,见张展风安排在今晚没问题吧?”
肖柏泰承诺没问题,约定酉时中见面,他会派人来接元念初去见面。这件事情元念初打算告诉苏清河。今晚见面,还需要苏清河替她保驾护航。等苏清河回来后,元念初就将这件要命的事情告诉了苏清河。苏清河有些心疼地搂住元念初,“我的念初真的运气不太好,怎么摊上这样的事?”
元念初被他说得一阵心酸,给钱她就够心痛了,但万一这事被捅了出去,她才是真倒霉。她和苏清河也算是一对倒霉蛋。苏清河也已经把自己的身世跟她坦白。他的父亲苏敬乃是已故的前镇国侯,之所以加个前,是这个侯爵在他父亲死后被太祖剥夺了。十五年前,大雍与东尹发生大战,镇国侯苏敬作为主帅,私通外敌,故意贻误军机,致大雍大败,连失数城,他自己连同几个儿子被骗至东尹军营杀害。太祖大怒,念在苏敬以往的功绩,他及儿子也已身死,只将镇国侯府的人判了流放。反倒是他的手下曹岂力挽狂澜,收拢人马,反败为胜,立下不世大功,被封为柱国公。至于苏清河是在流放途中染病,被当时还是诚王的皇上所救,皇上与苏清河的兄长乃挚友,他是特意去护送苏家人的。皇上也不信苏家人会私通外敌,但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苏清河的病已不能奔波,皇上便想了个办法,让他以过继的身份到他如今的养父家中长大。他长大后一直在调查当年之事,慢慢查到父亲乃是被冤枉的。他对柳絮一再忍让,为的就是证据,自己虽然做上了驸马,但母亲还有亲人如今还在边缰受苦,他一日也不敢忘记。元念初听到这段往事,也是唏嘘,她能够理解苏清河的苦衷,也早就大方的原谅他了。她就是被和离呗!主要是面子问题,流一些眼泪罢了,比起苏家人十五年的磨难,真的不算什么。现在的危机,来到了元念初的身上,这件事情必须要捂住。她觉得肖柏泰肯定是知情的,和她一样都在装不知道。肖柏泰毕竟与萧家联姻,元念初很怕他会将此事透露给萧家知道。苏清河听后安慰元念初,“念初,这件事情,你不要想得太过严重。你毕竟是公主,文德皇后的事情就算爆出来,对你的影响也有限。我会陪着你的。”
元念初想到要准备的银子,一阵肉痛,“我已经想好了,他们若要钱,就给他们,让他们出海,走得远远的。就是银子给得太心痛了。”
苏清河失笑,“银子毕竟是身外之物,而且我觉得以你的手段,这些银子很快便可以赚回来。”
元念初被安慰一阵,心情好了许多,苏清河又去安排人先去宜城内探查情况。肖柏泰不肯透露见面的地点,让他们有些被动。到了约定的时间,肖柏泰派人的准备到来,元念初没带侍女,只有苏清河陪同。那名来接的人对苏清河的同行,毫无表示,似乎一切都任由元念初决定。这反倒让元念初感觉有一些奇怪。马车驶到一间民居门口,他们两人进了门,被引至一间卧室,元念初推开门进去,终于见到了念叨过无数次的张展风。永宁对他非常信任,在公主府,他和永宁见面的次数,比苏清河还多。现在的张展风比记忆里要消瘦许多。他的腿伤得似乎很严重,至今只能卧床不起,他挣扎着用手撑起身子,在床边的肖柏泰忙将他扶了起来。张展风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公主,臣死罪!”
元念初和苏清河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元念初无悲无喜,“如今本宫的公主之位还在,有的事情本宫可以不追究。但本宫需要真相,有的银子不能掏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