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2pdZ63&“你想和离吗?看在你哥的份上,本宫可以再帮你一把。”
家暴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继续这样过下去,除了受到身心双重的折磨,谁也不知道生命会在哪一次暴打中被终止。元念初想帮她还有个原因,如果不是苏清河让谢三摔断了腿、掉了门牙这么惨,她想以谢三的个性,不喜欢苏泽兰顶多不理她。说不定谢三查到了与苏清河有关,才会打她这么狠。“我不和离!”
苏泽兰的语气十分坚决,就像她当初一定要嫁进谢家,那么坚决。元念初闭了闭眼,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她真的小看苏泽兰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那你来公主府做什么呢?你把这满身的伤露出来做什么呢?是想让我转告你的大哥吗?这个没问题,一句话的事情!”
苏泽兰跪到元念初腿边,拉着她的手,元念初被吓了一跳,想抽出手,却被她紧紧抓着。苏泽兰哽咽着说道:“公主,我想请您帮一个忙。我怀孕了,不能再挨打,不然我怕孩子保不住。”
元念初赶紧把苏泽兰扶起来,送到椅子上坐好,“既然怀孕了,你自己多保重身体,你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苏泽兰感到元念初态度的软化,带着期盼问道:“不知公主可能借我一个婆子,我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顶着是您派去照顾我的名头,就行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谢家也是要脸面的人家,有她公主府的婆子盯着,谢三可能真的不敢再打她。元念初认真考虑了一下,感觉这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坑,便让白芷去找一个合适的婆子,能调养身体的。既然送了,也别去了做摆设,把苏泽兰的身体好好调养好,这个事她给办得漂漂亮亮的,让苏清河领她的情。苏泽兰见元念初如此上心,一脸感激,“公主,我替肚子里的孩子谢谢您了。”
肚子里的孩子!元念初猜她是不是觉得只要生下孩子,这一生就有靠了?苏清河跟她说过谢家的事情,谢二公子和谢九是被他故意放走的。他让人将两人往边境方向逼,是想看柱国公会不会帮他们,来证明柱国公是否与世家私下有勾连。昨日晚上他匆匆离去,就是得到了谢家二人的消息。谢家二人若是被抓,谢家恐怕难逃一劫。苏泽兰肚子里的孩子大概生出来就不是世家子弟,还得靠舅舅生活。苏泽兰走了没多久,又有人求见,求见的人是张展风的夫人和儿子。张展风和肖柏泰的案子,两个当事人都已死,若无人有异议,本来可以很简单地结案。然而肖夫人一直喊冤,称此事另有内情,张展风是被人指使,毒杀了肖柏泰。世家派系的官员,也在早朝上特意提到此案。张展风是公主府的家令,元念初也正巧在现场,肖夫人没有点名指姓,世人也知道她说的指使之人是谁?在这种情形下,皇上只能特意指派了刑部的人彻查此事。苏清河作为目击证人,已被刑部问过话。仵作对他们两人尸首的验证结果与苏清河的证词吻合的。死因这部分无人有争议。有争议的部分,是肖夫人对刑部官员说,肖柏泰看在往日情面上,收留了畏罪潜逃的张展风,却被他忘恩负义地杀死。而苏清河转述了张展风临死前的话,张展风被人掳去宜城,被肖柏泰囚禁。肖夫人对元念初的指控,经不起推敲,元念初与肖柏泰以前根本不认识,没有恩怨,没有杀人动机。肖夫人应该是被萧家所指使,萧家的目的是让刑部彻查此案,揭出其中的隐情。元念初有些绝望,她觉得毁药一事的真相,已经只隔一层纸,轻轻一捅就会破。她了解过,张展风的家人对事情毫不知情,除了让人给他们送银子,她就没有同他们联系过,以免弄巧成拙。不知他们今天来,会有什么事情?母子俩礼仪很是生疏,行礼行得磕磕绊绊,元念初当然不会介意,给他们赐了座,态度很温和地问他们来的目的。张夫人未语泪先流,元念初在心中叹息,她的生活中最近太多眼泪。还是张夫人的儿子看不下去,出来说话。他名叫张甫,长相跟张展风颇为相似,说话中气十足,“公主,我们今日前来,是想跟您禀报一件事情。”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元念初。元念初打开一看,居然是永宁的字迹。这绝对是伪造的,永宁没有写过这封信。信中的内容是,“事恐败露,府中财物任你调配,速去宜城,命肖柏泰除去那些人。”
元念初问这封信从何而来,张甫说,前几日夜晚,他半夜睡不着,听到父亲的书房有响动,他就过去查看。远远看到似乎有人跳墙而走,他急忙到书房去查看,却也没有什么异样,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本也睡不着,就把父亲的书房重新收拾了一番。他从一大摞书信中,发现了这一封有些奇怪的信。这封信的墨迹很新,却混在陈年的旧信堆里。他特意打开看了落款日期,居然是父亲出事的前一天。父亲的习惯他很了解,信件都是按日期顺序存放。而且这么要紧的信,父亲绝对会毁去,不会留下。他觉得不对劲,就将这封信藏了起来。昨日刑部的人来问话,还让人在家里四处搜查,他发现搜查的人直奔书房的那堆信。他猜这封信肯定有问题,于是今日和母亲一起来见元念初。果然,世家从来不会放过她。元念初激赏地看着张甫,还好他细心,不然,可真的是危险了,“本宫真的要感谢你。这封信是伪造的,你父亲的确被掳去宜城,被肖柏泰囚禁,油尽灯枯,他是用牙中所藏毒药,与肖柏泰同归于尽。”
张夫人发出一声呜咽声,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发出来,张甫将张夫人搂住,眼中也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