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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念初眼前一亮,“是谁?”
苏清河浓黑的眉皱着,眼皮微垂,声音有些闷闷的,“念初可还记得李小怜,她反复说过信不是她放在铺子里的,她没有说谎。麟卫在清河县找到一个目击证人,他看到一名女人暗中潜入铺子,麟卫根据他的描述画像,与柳絮有七成相似!“我将画像分发下去,得到消息,有个如此长相的女子已进了京城。”
元念初惊讶的红唇半张,“柳絮不是已经病入膏肓?郝大夫回京还跟我禀报了她的病情,根本不能出屋,怎么会?郝大夫被她收买了?”
苏清河摇头,“此事颇有些蹊跷!据监视柳絮的麟卫来报,她不曾离开过房间,眼下人也还在。”
难道是长相相似的两个人,双胞胎?元念初想起当世的画像水平,不禁有些担忧:“你们麟卫的画像水平如何?画真人有几分相似?”
苏清河道:“那个麟卫专司画人像,大概能有九分相似!而且他还画出了接应柳絮之人的画像,是明月。”
明月!?元念初几乎不敢相信,明月那样风光霁月的男子,是东尹奸细?“明月怎么可能接应柳絮!不是真心热爱并为之付出全部精力,根本达不到他那样的舞蹈水平。他不可能是奸细!”
苏清河看着激动的元念初,扬了扬眉,“我还从未见过念初如此维护一个人,连对我你都是常常疑心,看来他在你心中很特别啊?”
元念初别过头去,不想回应他这酸溜溜的话。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前女友,还好意思吃醋。“你谨守承诺报恩,本来没错。但皇后本来就不是好人,这样的人值得你不顾一切去救吗?你还在受苦的生母你也全然不顾吗?此事若传入皇兄的耳中,你想过后果吗?”
苏清河听元念初提起母亲,颇为触动,他的声音发紧,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当年皇上传来消息,可以将我救走,临别前母亲让我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替父兄翻案。冤屈不雪,不许打听他们的消息,更不许私下接济。我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当年皇后若没有救我,我早已不在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翻案、申冤。这次若我不救她,我这一生都无法面对自己。”
无法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是恩情!还是感情!有些人感情迟钝,到失去后才觉得珍惜。苏清河对皇后的感情他自己清楚吗?“公主,苏林说有紧急要事需要禀报大人。”
白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苏清河腾的站起身,“可能是有明月和柳絮的消息。念初,我就先走了。若能顺利找到柳絮,此事便可顺利遮掩过去。你要打要骂,等我回来再说吧!”
话已至此,元念初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她站起来送苏清河出门,苏清河临出门前将元念初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在她耳边轻语,“等我回来!”
苏清河这一去,就是好几日没有消息。陈昭又去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皇后已不在里面。宫中很是安静,元念初特意派人去给云晚意请安,也不见任何异常。这日,元念初正带着谨儿吃饭,听到窗外似有打斗之声,她探出头去一看,院子里茯苓和一个穿着粗使衣服的婆子打成一团。那个婆子见元念初探头出来,大喊:“永宁长公主,我是柳絮,有要事相商!”
元念初让茯苓停手,将自称是柳絮的婆子带进来。众人都听到了那个婆子的话,有些好奇的看着她的脸。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婆子的模样,怎么会是柳絮!那个婆子朝元念初行了个福礼,“请长公主赐一盆清水。”
元念初让人去打来水,只见那个婆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将其中的粉末倒入水中。她搅拌几下后,用药水打湿脸部,慢慢从脸上揭下了一张皮面具,露出柳絮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娇颜。元念初满眼兴味,“易容术?”
柳絮有些意外,这样不传之秘她怎么会知道?“永宁长公主居然知道易容术?”
元念初看着她手中薄如蝉翼的面具,“本宫该怎么称呼你呢?你不是柳絮!你到底是谁?”
柳絮嫣然一笑,“公主果然如她所说的直接啊!我乃是东尹明珠公主。”
公主是皇帝的女儿,柳絮是二王爷的女儿,她是柳絮的姑姑。怎么会有姑姑和侄女长得如此相似?见元念初冷冷看着自己不说话,明珠公主笑了笑,“我知道空口白话很难让人相信我的公主身份,不过身份本不重要,我来这里是跟公主谈合作的。”
元念初让人给她搬了个椅子,见她坐下才问道:“你先把两个柳絮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再说合作之事。”
明珠公主挑了挑眉,“她的确是二皇兄的女儿,与我长得很相似,我们一同逃到大雍,她受我庇护,自然要替我办事。”
“那这几年,是谁在做苏清河的外室?”
明珠公主有些遗憾的开口,“我观长公主的行事,还以为你是个能办大事的人,没想到在乎的居然还是情情爱爱之事。”
元念初这才认真打量明珠公主一番,她的眼神锐利,神采飞扬,身上的灰色仆妇袍子也无损她的锋芒。她和柳絮纵然长相颇为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柳絮温婉娇柔,更有女人味。看来以前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柳絮。“身为一个公主,还想做什么大事,难不成做女帝?我可不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难道你有这样的大志?”
明珠公主眼中似乎燃起熊熊烈火,“人各有志!你沉溺于男女情爱,甘心受人摆布,我却不愿意。世事当有能者居之,他人因我们女子的身份否定我们,难道我们也要自轻自贱不成!”
元念初突然有些惭愧,她跨越漫长的历史长河而来,知道从古至今,女性当权者如凤毛麟角,而其中的公主更是寥寥无几。她自己安于现状,却不该对努力斗争者出言讥讽。若没有无数古代优秀女性前赴后继地抗争,女性早就沦为男性的附庸。君不见现代一些国家的女性至今不能露出头脸,成为父亲和丈夫的私有物。“咱们言归正传吧!你想和我谈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