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f[0“公主!”
随着惊呼声,白芷和茯苓径直冲到了床边跪在脚踏上,见元念初对她们的声音毫无反应,当场就流下泪来。白芷回头问道:“大人,公主怎么样了?”
苏清河将目光投向元念初,满眼痛惜,“公主失血过多。大夫去开药方了,你们好好盯着煎药熬药。我去去就回。”
他也想一直陪在元念初的身边,但萧云策找了道士来作法事,一定对道士说了魂魄换人一事。他必须要亲自去了结那个道士。苏清河来到关押邱道士的房间,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要单独审问。邱道士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见到有人进来,连忙讨好地露出一个笑容,“大人!”
苏清河一言不发,将剑拔出,直接架到邱道士的肩上,“萧云策让你做法事的目的是什么?”
邱道士被吓得面如土色,“是换魂!不过大人,要不是老道留手,公主早就没命了?你和萧公子打斗之时,老道还替公主裹了伤。老道只是想骗点钱,故意说要凤血做引,谁知萧公子这么大胆,连皇后都弄来……”苏清河手一抖,剑锋在邱道士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你说什么?皇后?”
邱道士哎哟叫了起来,“您的手别抖,您不知道啊!”
苏清河将皇后换了地方后,就没有再关注她的事情,“萧云策跟你说是皇后?”
邱道士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公主说出来的,老道开始也不知道呢!还以为是个什么富贵人家的夫人。谁知道……”苏清河想起元念初手腕上被草草包扎的伤口,明白他说的是真话,“本来私囚伤害公主已是罪不可恕,还加上辱及皇后遗体一事,你犯的是死罪。看在你对公主手下留情的份上,可有什么未了之事,我可替你完成。”
邱道士愣了愣,脸上露出苦笑,“老道我坑蒙拐骗这么多年,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因为皇后、公主而死,也不算冤了。我只是放心不下龙虎山上的两个徒弟,你若能安置好他们,老道也没有遗……”苏清河伸手将邱道士未闭的眼合上,收回长剑,将剑入鞘。他走出门将门关好,问守在院中的麟卫,“那具女尸在何处?”
“就在旁边的房间里。”
苏清河点了点头,几步走了过去,推开门。屋内一点昏黄的烛火,皇后的尸体就被放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张草席。他走过去蹲下来,揭开草席,看到皇后那张青白的脸。他心中默念,“我也不知算不算完成对你的承诺。你应该是不满意的。然我已尽力,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希望你来生能投个好人家,不用再受这种苦。”
苏清河站了起来,将草席重新盖好,他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才走出门去。他一出门,就见院中的麟卫都朝他看了过来。他侧头一看,老道所在的房间房门被打开,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苏清河道:“老道拒不招供,被我失手杀了,你们如实记载便是。”
几名麟卫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才拱手称是。麟卫自然有些特权,苏清河作为麟卫统领,审讯过程中失手致犯人死亡,一般而言只会罚俸了事。苏清河当初知道此事,就感慨过麟卫的权力太大。他觉得人命珍贵,一贯都要求麟卫注意分寸,没想到今日却要拿来一用。邱道士知道的太多,他不能再让任何人去审问他,不能让元念初被妖魔化。苏清河到元念初的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他急急推门而入,就看到房间里打成一团。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萧云策。他居然真的敢回来!苏清河拔出长剑朝萧云策刺去。萧云策武功本就平平,他带来的几个侍卫功夫倒还不弱,如此苏清河加入后,堪堪斗成个平手。不过有麟卫闻讯过来陆续加入战斗,萧云策和他的侍卫支撑不住,终被制服。麟卫取出绳子打算将萧云策和他的侍卫绑起来,萧云策笑了笑,道:“不必绑了!”
苏清河嘲讽地看着他,“你既然回来,就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你此刻已是阶下囚,没人会听你的。”
萧云策双手一摊,“我当然知道。我这么说自然有道理,我回来是来兑现对念初的承诺!”
苏清河将剑举了起来,“你闭嘴!她被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不配提她。”
萧云策哈哈笑了起来,“我跟念初说,若不成,我就将命赔给她。她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不成,我会将自己的命赔给她。”
苏清河一时愣住,疑心萧云策是不是疯了。萧云策的侍卫纷纷大喊劝阻,“公子,不可啊!”
“公子,公主虽没醒,但总有醒来的时候,您不要想不开啊!”
苏清河冷笑起来,“君子言出必行。你若真的肯将命赔给念初,我便不让人绑你。”
萧云策回头眷恋地看了一眼元念初,“念初,我来跟你道别了。我真的很希望到了下面,能见到她,好好跟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
萧云策一边说着话,唇角开始溢出鲜血,他的身体摇了摇,侍卫赶紧扶住他,“公子!”
苏清河这才知道,他服了毒。他眼睁睁地看着萧云策断了气,萧云策的侍卫齐齐跪下,也都咬破了口中的毒药殉了主。苏清河命人将他们主仆几人抬出去,走到元念初身边坐下,喃喃道:“念初,萧云策再也不能来害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萧云策虽死了,却留下许多的麻烦。他对元念初做法事的原因,皇后为何出现在这里,都不能对人言。绑架公主虽是重罪,但元念初还活着,以萧云策的身份判个流放也不是不可能,他却自杀了。萧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皇后她进宫之前,有许多人见过她,保不齐这些将士中就有人能将她认了出来。苏清河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他写了一封信,绑在海东青的腿上,让它给皇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