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fJ[摊主见好就收,把东西包了起来,交给苏清河。苏林在他摊子上扫了一眼,其他的首饰一看就很普通,敢情把最贵的东西都卖给他家大人了。苏林再一回头,一个中年衙役就到了跟前,他似乎跟摊主很熟,见摊主一脸喜意,问道:“这是做成大生意了?”
摊主笑着回答,“是啊!这位公子一定非常疼爱夫人,我给他拿了我这里的两件镇摊之宝,他眼都不眨地就买下了。”
中年衙役看着苏清河将首饰小心收入怀里,冲他笑了笑,越过他们朝前走去。跟在他身边年轻一些的衙役看了苏清河两眼,小跑到中年衙役身边。苏清河听到那个年轻衙役问道:“头,你是怎么判断那个买簪子的公子不是嫌犯呢?”
中年衙役:“哪个逃犯还有功夫买这么好的簪子,就算做样子,也只会捡便宜地买上一买。”
年轻衙役又问:“你说咱们到底找什么逃犯?知县收到飞鸽传书,就让我们找人,也不说清找什么人,这怎么找啊!”
中年衙役:“不说清楚,有不说清楚的找法。犯了事的人都心虚的,看到咱们这个架势,他就会,你别跑,站住!”
人群中有一个突然开始跑了起来,几个衙役有了目标,也不查人了,一窝蜂地跟着追了过去。苏林一脸兴奋,也不知那个人是做了什么坏事,看到衙役就跑,正好便宜了他们。他悄悄朝苏清河比了个大拇指,凑近他低声道:“公子,您这招真的妙!”
苏清河本来还奇怪,追杀他们的人比预想中少了太多。听衙役这话,都城那边的所作所为很敷衍,没明确的指示,只让做出搜查的样子。估计这样子是做给大臣们看的。皇帝被人杀了,连凶手都不打一下,肯定说不过去。陈曲池当时登上皇位,是两方势力权衡的结果。西禇有两个王爷势均力敌,不管哪一个登上皇位,另一个都会谋反。宗室里有德高望重之人就建议另选个人坐皇位,陈曲池因刚回西禇没有多久,无权无势,就被选中。朝政还是被那两个王爷分别把持,陈曲池只是个傀儡而已。东尹大王爷拿了两座城请西禇参战帮忙对抗大雍,西禇十分心动,但是需要一个参战的理由。陈曲池想起元念初,她还好端端地在大雍做她的长公主,便知谢玉容并没有得手。他知道没有哪个公主愿意和亲,便饱含恶意提出这个建议,那个两个王爷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朝大雍派出使臣。陈曲池死了,西禇的局面又诡谲起来,两个王爷都在盯着对方的动作,不想浪费人手去追捕凶手,便传信让各地的官府一路拦截。也是苏清河运气不错,碰上这样的局面,不然杀一国之君,怎么只有这点人来追捕呢?苏清河他们顺利出了镇子拿到马匹,就这样比较轻松地逃了回去。特别离西禇都城也越来越远,苏清河的脸也好了之后,他们更是一路坦途,最终出了西禇国界,回到大雍军中。西禇的边境除了守军,参战的军队已经撤退。东尹见盟军撤兵,士气不振,大雍的军队一鼓作气,收回几位被联军攻下的城。大雍的军中一片欢腾。苏清河一返回军中,就去向成国公请罪。他这次虽然立了大功,但乃是私自行动。到底功要怎么评,过要怎么处置就看上头怎么说了。苏清河跪在地上请罪,成国公哈哈大笑亲自把他扶起来,“卿河,快起来!你此次乃是大功,一个人深入敌人内部,杀了西禇皇帝,替我军解了围,皇上已了下了嘉奖的旨意。哟!这脸怎么伤成这样!”
苏清河的脸被面具捂了几日,曾经感染发炎,恢复得并不好。如今伤口愈合,留下一条长长的红色疤痕。成国公与镇国候乃是旧日好友,以往不知苏清河的身份,与他几乎没有往来。如今知道他是故人唯一在世的孩子,自然是倍加关怀。苏清河在逃亡之时,也没有时间管脸上的疤痕如何。现在被成国公这样一说,他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疤已经难看到成国公这样的武将都惊讶的地步了吗?“些许小伤,已经好了!就是有碍观瞻,让您受惊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老夫是心疼你,这么俊俏的一张脸就这么给毁了,真是可惜!你不是还想着回去娶长公主吗?这可怎么是好!”
苏清河与成国公在边境相处后才发现,两人意外投缘。成国公对他知根知底,他有些话也会跟成国公讲。跟成国公说要回去娶元念初这件事,也是他的一个小算计。他知道成国公这边一直想让元念初与功勋子弟成亲,他表明态度,还想与元念初复合,成国公就不会再去安排其他去接近元念初了。他也少了些挖墙脚的竞争对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趁着还没回京,把脸上的疤想办法去掉,“杜伯父,可识得能够祛疤的良医。我这一路逃跑,也没顾得上这个。”
成国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啊!一提起心爱的人就开始担心脸了!老夫在京城倒识得几个擅长此道的大夫。我写封信替你叫过来!”
苏清河连忙感激,顺便请成国公在送信回京时,把他给元念初的信一起带回去。成国公的人帮忙送信,郭骁总拦不住了吧?成国公见苏清河让他带信,有些惊讶,“你这可不对!出京城这么久,第一次送信给公主?还是该来往密切些?不然公主该生外心了!”
苏清河摇头,“不是第一次,只是从未收到公主的回信,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就想请您帮忙带一下。”
成国公若有所思,不再说些什么,只让苏清河放心,他会让他的夫人亲自把信送到长公主府去,“你放心,杜伯母与你母亲是好姐妹,你的事情她一定会尽心尽力替你办好的,说不定她当场就请公主给你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