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次。”卡思卡特上校弄不清楚米洛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被米洛耍了,一时间显得非常沮丧。“五次就非常好了,米洛,”他热情地评论道,并且看到了一线希望,“平均下来,每两个月就差不多有一次战斗任务,而且我敢说,你的总次数并没有算上你轰炸我们的那一次。”
“不,长官,算进去了。”
“是吗?”卡思卡特上校略显困惑地问道,“那次任务你其实并没有飞行,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和我一起在控制塔上,不是吗?”
“但那是我的任务,”米洛争辩道,“我组织了这次行动,我们用的是我的飞机和给养。我策划并监督了任务的整个过程。”
“噢,当然,米洛,当然,我不是要和你争论,我只是想核对一下数字,好确定你没有把应该算上的任务算漏了。我们跟你签约轰炸奥尔维耶托大桥的那一次,你也包括进去了吗?”
“噢,没有,长官。我认为不应该,因为当时我在奥尔维耶托指挥防空炮火。”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米洛。这仍然是你的任务,而且又是干得极他妈出色的一次,我得说。我们没有炸掉大桥,但我们的炸弹散布面确实非常漂亮。我记得佩克姆将军谈论过这事。不,米洛,我坚持要你把轰炸奥尔维耶托也算作一次任务。”
“如果你坚持,那好吧,长官。”
“我真的坚持,米洛。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下你共有六次任务了,真是太好了,米洛,太好了,真的。六次任务,一两分钟之内百分之二十的增长啊,这确实不错,米洛,确实不错。”
“别的军官好多已经有七十次任务了。”米洛指出。
“但他们从未生产过巧克力裹棉花团,对吧?米洛,你所做的已经超过你的份额了。”
“可是他们正在获取各种荣誉和机会。”米洛坚持道,他急得几乎要哭起来,“长官,我想加入,像别的伙伴一样战斗。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我也想获得勋章。”
“是的,米洛,那当然。我们都想把更多时间花在战斗上,可是你我这样的人服役的方式是不同的。看看我自己的记录吧,”卡思卡特上校自嘲地一笑,“我敢说,没有多少人知道,米洛,我本人只飞过四次任务,是不是?”
“没有人知道,长官,”米洛回答道,“大家都知道你只飞过两次任务。其中一次还是阿费送你去那不勒斯买黑市饮水机的时候,意外飞进敌占区的。”
卡思卡特上校窘得面红耳赤,不再争论下去了。“好吧,米洛。对于你的愿望,我是赞赏有加呀。如果这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我会让梅杰少校把下面六十四次任务都派给你,这样你也能有七十次了。”
“谢谢你,上校,谢谢你,长官。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必说了,米洛。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上校,我想你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米洛直截了当地反驳道,“马上就必须有人替我运转辛迪加了。这项工作非常复杂,而且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击落。”
想到这一点,卡思卡特上校顿时面露喜色,并开始急不可耐地搓起手来。“你知道,米洛,我想科恩中校和我将愿意从你手里接过辛迪加,”他随随便便建议道,那样子几乎是在舔着嘴唇等待美味佳肴了,“我们做梅子番茄黑市买卖的经验应该是大有帮助的。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米洛定定地望着卡思卡特上校,表情自若而坦率。“谢谢你,长官,你真是太好了。那就从佩克姆将军的无盐饮食和德里德尔将军的脱脂饮食开始吧。”
“等我拿支铅笔。下一项是什么?”
“雪松木。”
“雪松木?”
“来自黎巴嫩。”
“黎巴嫩?”
“我们从黎巴嫩买了雪松木,预定运到奥斯陆的锯木厂,加工成木瓦后卖给鳕鱼角的建筑商。货到付款。然后是豌豆。”
“豌豆?”
“还在公海呢。我们有好几船豌豆正在亚特兰大去往荷兰的公海上,准备抵付郁金香的货款;那些郁金香已运往日内瓦,抵付必须以M。I。F。方式运往维也纳的乳酪的货款。”
“M。I。F。?”
“就是货款预付。哈布斯堡王室不稳固。”
“米洛。”
“别忘了弗林特仓库里的电镀锌。弗林特的四卡车电镀锌必须在18日中午前空运到大马士革的冶炼厂,付款条件是加尔各答的离岸价格,月底后十天付现,折扣百分之二。一架满载大麻纤维的梅塞施米特战斗机预定飞到贝尔格莱德,交换装了一架半C-47运输机的去核红枣,我们在喀土穆就是用这些枣子缠住他们的。我们正要把那些葡萄牙凤尾鱼倒卖回里斯本,用这些钱支付从马马罗奈克倒卖回我们手上的埃及棉花的货款,并尽量从西班牙多收购些橘子。买naranjas永远付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