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嘶嘶蛇信子吐个不停,观望了半天,也不知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孟婆为何就倒在地上,一蹶不起。鼻息喷面散在近在咫尺的清黎面上,拂乱了她墨黑青丝。
可是在姗姗敢来的予安眼里可浑然便了一个模样。他瞧见莽荒嘶嘶蛇信子吐个不停,仿佛如猎兽人饶有趣味地看着笼中困兽做着垂死挣扎。观望了半天,才缓缓张开蛇口,露出尖锐獠牙慢慢逼近,想把猎物一口吞进蛇腹之中。
眼看将入蛇口之时,一把银辉佩剑以气贯长虹之势直冲而下贯穿蛇口,莽荒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猛地晃头甩出长剑。予安凌波踏风,襟飘带武,素白衣袍袂飘扬,宛如谪仙一样翩翩出尘。
手臂内侧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
予安又于空中接住佩剑,点剑而起,手腕飞速旋转如游龙穿梭,骤如雷电,以强力的剑气震碎堵在洞口的巨石,瞬间碾成粉碎。
不敢想象此人武功有多深,能和莽荒打得有来有回,剑势破竹。放眼于整个南陵,不,即使是善于骑马作战的晟国想来也难找此等高手。
莽荒被伤得不轻,血肉模糊,脓血从鳞片缝隙见深处,浑身浴血。
清黎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叹道:都说了,还不如被我拔牙采蛇清了。求饶还非得弄出那么大个动静,该!
算了,莽荒也是从小被她看着长大的,它小时还经常被清黎盘在脖子上和手心里,不能见蛇不救啊!
清黎猛地咳出几口黑血,一副重伤不起的样子,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予安连忙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扶起清黎。
只能听见他声音凌冽,如春雨抚平了她内心:“清黎姑娘,没事吧?”
清黎故作娇弱,揉着太阳穴,往着他怀里倒:“予安,救我!”
予安微微瞧了一下怀中之人,只望了一眼,便连带着耳根处的皮肤也开始微微有些发红,他又抬起头,眼神含着羞怯。他二十载一直恪守礼节,从未与女子有过肢体接触。
清黎察觉有些怪异,握着他的双手,美人落泪:“予安,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实则伸出两指,再次查探予安的脉络,冷冷一笑。
果然,他体内的化骨散已经被解开了。深山之内,无人可以帮他解开,唯有他自己。或许他早就已经藏好解药在他衣袍之内,怪不得,他并不需要她的医救。
一丝灵光闪现在清黎脑海里,或许这毒也是予安自己给自己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人的心思不可衡量。可是,他又来救了自己。。。
“清黎姑娘?清黎姑娘?你没事吧?”
清黎五指沿上摸着他的胸膛,委屈巴巴凑到他的耳旁说道:“我害怕~”
清黎注意到他的耳垂由粉便红,最后又转为深红,并且一点点如水墨一般扩散开来。又在他的不经意之间,朝着莽荒的方向丢下了一包粉末,那是足以迷晕巨兽的迷香。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清黎姑娘,男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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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荒知其意,一口吞下扔来的粉包。又比先前速度不知快了几倍,飞快爬行冲到二人面前。
话到语末,予安才知身后的动静。瞬间转身,可莽荒已然在他眼前,张开血盆大口,将嘴中含着的粉末吐在空气中。
予安见来不及,掷下佩剑插入地面,以剑为支点单膝跪地,护在清黎面前。
“别怕。”言语没有一丝温度,但拥抱的力量和炽热将清黎裹在他怀中的一方天地,似是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莫名地让人安心。
予安身形颀长但在面对巨蛇也只如浮游临大树一般,即使如此,那抹身影还是坚定地挡在清黎的面前,以血肉之躯护着陌路人。望着怀前人的眼神柔情坚定,惨白清脸却永远勾着一缕浅笑,韶华刹那。
他气息微弱,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清黎瞳孔剧颤,感受着他的气温,双手抚在他的脊背,羽睫垂落轻轻扑颤。缓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莽荒在一旁庆幸自己捡回一条蛇命,蛇信子嘶嘶不停:孟婆阿奶,谢谢你刚才救了吾。我瞧着这男子内力深厚,瞧着味道应该不错。我已经饿了很久了,还请阿奶把他给我拿来下菜。。。
清黎一眼冷锋扫过去:“你是自己把你的牙全部拔下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清黎一袖子抹去嘴角黑血,盯着莽荒,让蛇不寒而栗。
惨叫之声,响至整个黑山谷。
莽荒满地逃窜:孟婆阿奶,你已经拿到蛇清了,求求你放过吾的最后一颗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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