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要知道,有好多小有名气的画家,为了拜到他门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都不得其法。结果他现在随随便便就朝一个他们听都没听过的人抛出了橄榄枝?
偏偏这个被天大的馅饼砸中的人,脑子就像被水泥封住了一样,竟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我……我没想过……”
郁山点了点头:“没事,这种事讲究缘分。”
他将两幅画卷了起来,递给沈初菡:“以后好好画,别浪费了你的天赋。”
沈初菡垂着脑袋接了过来,连多看郁山一眼都不敢。
这是她平时连当做偶像都不敢的人。
郁山在一群理事的簇拥下,刚准备走,忽然瞧见了汪波。
自打郁山的身份曝光后,汪波就想溜,但是无奈周围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连跑都跑不了。
郁山指着汪波,问左手边的一个人:“他是你们学校的名誉主席?
”
又问右边的一个人:“他是你们协会的秘书长?”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问到了自己头上,缩着膀子没敢吭声。
“一群饭桶!”郁山说,“难怪你们银城出不了一个有本事的人,这种瞎了眼的还能当这当那,你们不如让一头猪上位!”
所有银城的画家:“……”
不如猪的汪波:“……”
“还有你。”郁山忽然指向梁暖,“年纪轻轻不学好,偷别人的画,还倒打一耙,道德败坏!”
梁暖一张脸血色尽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幻想过无数次,和她无比崇拜的郁山老师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
但是她从未想过,会这么难堪,这么失败。
她直接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梁暖的得意与骄傲被撕得粉碎,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好过在这里被人审视、观摩。
偏偏梁琳是个没脑子的,她坚决不相信梁暖会偷沈初菡的画。
她大声说:“郁教授,这就是我妹妹画的,怎么可能是沈初菡的呢?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这种画法,所以看错了啊!”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丫头片子是疯求了吗?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你胡扯什么,郁老师最拿手的就是国画!”那位女理事说,“而且我们都能看出来,这两幅画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你竟然还敢质疑郁老师!”
“不可能,反正这幅画绝对是我妹妹的!要不就是你们都看错了!”梁琳着急维护梁暖,已经口不择言了。
梁暖见周围人的脸色全都沉了下来,顿时暗道不好。
这里这些人都有艺术家的高傲,郁山骂他们是因为人家有资格,可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质疑你们?
许长乐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你不信,不如让我二姐和梁暖现场比一比,大家都来评判评判,现场这么多双眼睛,总不能再冤枉了梁暖。”
梁暖刚想拒绝,梁琳已经嘴快地答应了:“比就比,谁怕谁!”
反正她不相信梁暖会比不过沈初菡。
梁暖真是想撕了梁琳这张嘴,偏偏梁琳看不出梁暖生气,还因为她只是紧张:“暖暖,你别怕,我相信你可以。”
现在梁暖脑子里只有两个硕大的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