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静躺,墨色勾魂。
白川舟俯身,朝她挪进了几许,指尖带着夜间的寒,触到了那呼之欲出的黑蝶。
谁料他的修指绕向她的耳后,欲解绸带之时,胸口却迎来重踹,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大胆狂妄之徒!还敢摸我脸!”
白川舟:“”
他被她踹倒在榻尾,后背撞在紫檀横架上,杖责之处崩裂,一时间竟没法撑手起得来。
白川舟索性懒懒地倚靠在后,看向她。
不知她清醒与否,双眸倒是依旧紧阖,呼吸平稳,可衣衫却是凌乱,经刚刚那一扯动,中衣更是从玉肩处滑落,隐隐绰绰的雪圆玉峰在抱腹小衣内柔媚。
他长睫微垂,指尖被捻了火。
白川舟挪开了视线,游移到她的左臂,血痕蜿蜒,她皮肤白皙,更显得触目惊心,他有些懊悔不该在那晚拨弄她的伤处,那时她应是极痛罢。
这人定没有好好上药,过了这么些时日,早该开始结痂了,可她那皮肉绽开处却依然往外渗着血。
左臂应是疼痒难忍,她凶戾地抓挠着伤处,可喉中却不住地呼痛:“嘶,哪个混蛋又在伤我胳膊。”
白川舟失语,这女人原来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混蛋,他轻笑,确实是个小混蛋啊,竟能瞒他这么久。
白川舟强撑起了身,俯身挪向她,一面与春光周旋,怕触到不该触的地方,一面又抓握住她的双手,哄劝道:“别挠了,我给你上药。”
许是突降的男人之声低沉在耳,引起了她的警觉,竟蓦然睁开双眸。
蝴蝶面具之后是一片粲然澄澈的目色,亮如星辰,恍如初见。
她凝了半瞬,喝声问道:“你是何人?”
看来还是醉着的,酒量如此之差竟还胆敢抱壶畅喝,实在不要命。
白川舟将她垂落的衣衫往上扯了扯,闲散反问道:“你说我是何人?”
楚引歌转了转头,看向四处,周遭陈列简单但不失典雅,一柜一书案,皆是上等的黄花梨木,长信宫灯,还有这张并无繁复雕花的紫檀床榻。
她不知道这是何地,但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寝屋,榻上还躺着个男人!
只是这地古怪,四处无窗无门,她直觉绝非是什么好地方。
神思迷蒙之际,楚引歌瞥见了榻边的青玉剑,脑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然抽出了长剑,直抵他喉:“登徒浪子!”
白川舟见状往一旁侧躺避之,可口中却失了笑,原来登徒子和孟浪结合,是登徒浪子。
她可真是可爱至极。
可楚引歌见他从容躲闪,还溢出低笑,更是羞恼十分,毫不留情,举剑便刺。
幔帐受了无妄之灾,满目所及皆是窟窿眼。
白川舟眸底含笑,静坐端看,这剑虽是裹着腾腾杀意,但已是醉得剑无章法。
而她自己更是衫带颓褪,玉肩皆显,长发松垂在肩,胸。脯因杂乱出气而上下起伏着,眼尾因醉意泛着红,柔情媚态尽俏。
连她在墙上的影子都是娉婷袅娜,风姿绰约。
但她却全然没有察觉,依旧执剑簌簌刺来,更有别样风韵。
好一副催情诱欲的美人舞剑图,活色天香。
白川舟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可指尖却止不住往她的面具靠近,他脑海中不住地浮现那女子受挑拨之词时垂眸脸红的样子。
他想看看面具下的她此刻的娇颜。
白川舟轻易地就躲过了她无序的剑击,与她愈靠愈近,只余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