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别慌,我们就是上门问几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蒲婆婆连连摇头:“小隐是个好孩子,他是绝对不会做坏事的,你们抓坏人,要是把时间都花在他身上,那根本就是无用功,他绝对不会做坏事的!”
中年警察哑然,在来之前他已经听说了这位姓蒲的婆婆是个左邻右舍都交相称赞的好人,但奇怪的是对于刚来小镇不久的谢隐,周围的邻居提起他时也全是夸奖,一个流浪汉,不仅谈吐不凡,还能让这么多人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坚信他是个好人——要么他真的是个好人,要么就是个坏到了家的混蛋。
谢隐对蒲婆婆说:“没事的婆婆,警察同志就是问问我,没别的意思,毕竟我是外来人员。”
蒲婆婆:“警察同志啊,小隐他每天都上班,上午在超市卸货,下午在快餐店,你们可以去超市跟店里问问,他上班时间肯定一直都在的,他干活可认真了!”
警察们随后就去超市跟快餐店打听了有关谢隐的消息,发现这真的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家伙,无论是在超市工作的阿姨们跟老板,还是快餐店的服务生和厨子,每个提起他的人都赞不绝口,仿佛他身上没有丝毫缺点。
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吗?既然这么出色,什么都会,为什么要流浪?
但不管怎么说,把时间浪费在谢隐身上没有意义,他的工作时间跟犯案时间相冲突,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杀的人。
小镇的流动人员虽然不多,但挨个盘查起来并不简单,尤其是农忙季,挨着铁路的几个村庄每天都有人来打短工,排查量可不小,而且还得顾及到普通民众的情绪,任谁都不会喜欢被当做嫌疑人来对待。
小善听说已经死了两个男孩,非常害怕,但又挺庆幸:“幸好我已经读初中了。”
蒲婆婆看到他那小身板儿,摇头:“读初中了也是小孩子,坏人可不会管这些。”
谢隐给小猫们做完驱虫,下午去快餐店打工,大厨问他:“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没事儿的,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不会误会你。”
谢隐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谢隐想告诉他自己是因为那两个无辜死去的孩子,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免得再勾起别人恐慌。
这天下班后,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买菜回去,而是去了第一个男孩尸体被发现的现场,这里距离小学大约有一里地,水泥路的两边是农田跟树木,夏天要灌溉,路边的水沟里还有水,可孩子的尸体却被丢弃在这里。
谢隐当过警察,对于勘查现场经验丰富,可惜的是这条路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的死亡被封锁,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很难保证现场证据的完好,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不是第一现场,因为两边农田有人干活,水沟里还有水,犯人却把孩子的尸体丢在路边,这未免太大胆了。
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虐杀了孩子,然后才选择抛尸,一般情况下,不想被发现的犯人会毁尸灭迹,这个犯人却将孩子丢在路边,仿佛在说:嘿,看到没有,我杀了一个孩子。
他好像很期待被人看见自己的丰功伟绩,他为此感到骄傲,并且享受着整个小镇因他而产生的恐慌与不安。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谢隐回头,发现是上午到蒲婆婆家找他的中年警察。
谢隐道:“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又不是警察,就别添乱了。”
因为谢隐的工作时间跟犯案时间完全不同,除了周围人的夸赞之外还有不在场证明——超市跟快餐店都有监控,足以证明这两起案子与谢隐无关。
谢隐只能被迫离开,他漫步走在路边,小人参精跟小刺猬精都能感受到他情绪低落,小人参精不由得说道:“大王,好奇怪,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找到凶手了。”
之前在某个世界,谢隐做过赏金猎人,专门靠抓在逃嫌犯换钱,那时小人参精跟小刺猬精能够很快锁定逃犯的位置,可这一次,两小只却都不能。
“是佛骨的气息影响到了我们吗?”
谢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他感觉杀戮不会这样停止。
事实证明谢隐是对的,就在今天放学路上,又一个孩子失踪了。
明明已经让家里人去接了,一路上车子也没停过,但孩子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附近的监控看了个遍,谁也没能看出来孩子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又是被人带走了。
在动手之前,凶手已经提前破坏了摄像头,这样可以保证自己的脸不被拍进去,但这个小镇并不大,彼此之间互相认识的人很多,他是怎么做到不让孩子喊叫一声就能把人带走,而且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弄丢了孩子的是奶奶,老人家哭得不行,小镇上的居民自发组织起搜救队伍,以小镇为中心四处搜查,试图把丢失的孩子找回来。
“我也去!”
因为天快黑了,谢隐拿了个手电筒,蒲婆婆年纪大了,晚上看不清楚路,怕他一个人出门不安全,万一遇到坏人,被偷袭了怎么办?所以一定要谢隐随身带一把剪刀……谢隐很无奈,然后老太太觉得一寸短一寸险,剪刀不安全,硬是给谢隐塞了一根做大饼的长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