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岑之行想伸过来捏他下巴的手按在枕边,犬牙磕在对方下唇,力道稍重,岑之行吃痛松开牙关,血腥味在彼此口腔中蔓延开。
季雨支起身子去够床头的药盒,岑之行摸了摸下唇的破口。
“你疯了。”
药还没拆出来,季雨压低眉眼凑到岑之行下唇又咬了一下。
他卷着药粒和温水吻住岑之行,水冲散了药物表层的粉末,苦且涩。
季雨亲得乱七八糟,岑之行差点被呛到,似乎也忍他忍到了极点。
最后一口温水还没渡过去,天旋地转,季雨感觉自己小腿被别住,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就已经对调。
岑之行胸口剧烈起伏着,凌乱半长发披散,ya在他身上喘了几口气,捏起季雨下巴左右晃晃。
“不要命了?疯成这样。”男人声音又哑又沉,情绪压抑着。
季雨想坐起来,奈何被按住脖子动弹不得。
“我没疯!你明明知道的……我就想跟你一起……生病也好,死也好,我都跟你一起……跟哥哥一起。”
声带震动,震得岑之行手掌发麻,按住小家伙喉结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季雨偏头用脸颊蹭他的小臂,“哥哥,我想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嘛,好不好。”
岑之行眉头紧锁,勾到床头新的N95口罩给季雨戴上。
小指指尖磨蹭季雨耳垂,停留了半秒,还是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推到门外。
“用不着你照顾,真有问题我会去医院。”
季雨愣在门口,眼看着房门在他眼前被关上反锁,“砰”地一声闷响,仿佛砸在他心脏。
凭什么呀,为什么呀……
季雨情绪上头,眼眶瞬间红了。
说不委屈是假的,可真要哭也哭不出来,心里头憋着股闷气。
气岑之行也气自己。
他吸吸鼻子,就地在门口坐下了。
自己的拖鞋还在屋子里,他忘了岑之行也忘了,光穿袜子踩在地上有些冷,季雨稍微动了动取暖。
隔一道门,细听能听见动静。
岑之行仰躺望着天花板,可门口却未曾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药效似乎正在发作,身体疲倦,困得几乎马上要睡着,岑之行掐掐自己胳膊,订好二十分钟后的闹铃。
事实上二十分钟都没到,心里挂念季雨,岑之行睡也睡不着,十分钟刚过,他坐起来去开了门。
季雨原本正靠在门板上,门板一开,力还没来记得收,后仰靠倒在岑之行小腿。
原本失重的慌张被安心所取代。
岑之行总是那个能在背后托举他的人。
仰头的季雨正好跟垂头的岑之行对上视线,季雨要哭不哭的,鼻尖小痣染得红红的。
岑之行叹气,拽着季雨胳膊把人抱起来。
坐到床边给季雨换了袜子,全部收拾完,季雨终于如愿以偿,跟岑之行睡到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