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窦警长轻轻拍了拍她胳膊,顺着楼梯下行而去。
陆黛玲轻轻走进403房间,却听见瑞恩在与龚导演说话。瑞恩说:“我刚跟乔治分开,他有信心让日‘满’方被陈佳影和王大顶死死牵住。所以我希望在外的人员都保持镇定,‘财富’行动并没有受到侵扰……”
这时,瑞恩瞥见陆黛玲进来,便闭上了嘴。
陆黛玲说:“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瑞恩不解地说:“什么?”
陆黛玲说:“问你也一样吧?乔治白与你是一拨的。”
她看向龚导演,说:“还有你也是,我看出来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瑞恩去接电话,听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乔治。没错,窦警长比我们更心切,应该不会有诈,既然他在求配合,大家心照不宣吧。好,我会告诉陆黛玲该怎么做。”
在409房间,乔治白挂下电话,向沙发那边的刘金花走去。
乔治白说:“我们稍稍调整一下方案,亲爱的。”
临时指挥部,日下步说:“根据青岛方面的描述,王伯仁的离家时段以及破产已久这些信息,都与陈佳影的口供一致。”
野间说:“王伯仁父母的居住地比较偏远,我们没能力查找。”
窦警长接话说:“否则陈佳影能提供给你吗?”
野间皱眉说:“窦警长,至少她不能遥控山东的家佣吧?”
窦警长说:“早做准备呗。”
日下步说:“莫名其妙!难道他俩是专程到和平饭店来找排查吗?案件分析的时候,不要把个人情绪带进来!”
窦警长愤怒地说:“她为‘满洲’做事,我也是呀。从头到尾她都在说谎,从一开始就破绽百出的关系,就仗着那层所谓的机要身份。”他转对野间说,“您不恐惧吗?如果她是共党,那就是扎在你命门的刺!”
野间说:“窦警长,我们跟你一样,都心存疑惑,现在握着刘金花呢,有这块试金石在,何必太过心急?”
这时,石原走进来说:“大佐!乔治白说,刘金花如果可以得到赦免,她就不再抗拒,积极配合问询。”窦警长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4
窦警长与石原走进316房间。
窦警长对王大顶说:“刘金花之后的问询,我们希望你也在场。”
王大顶操纵轮椅出门,陈佳影想跟上,却被窦警长抬手拦住。
窦警长说:“还没轮到你呢,少安毋躁。”
陈佳影只好退回房间。王大顶被窦警长与石原带进刑讯室,日下步看了一眼王大顶,转对刘金花说:“你可以说话了。”
刘金花说:“你们说他投共,应该会吧。”
王大顶顿时连连咳嗽起来。刘金花转看日下步说:“反正我听他说过,他想带黑瞎子岭走上抗日道路。”接着,刘金花对窦警长说,“你觉着土匪不够死罪,得是共党,我就顺着你说,满意了吧?”
窦警长说:“刘金花,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金花说:“他骗我,跟那女的好,我恨!但恨归恨,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不能瞎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懂吗?”
日下步不由得与石原对视了一眼。刘金花对王大顶说:“我跟你坦白,有天晚上,我在酒吧喝多了,我是在那儿认识的乔治白,差点儿就跟他睡了,就因为还念着你,我没你那么干得出来。”
刘金花转对窦警长与石原说:“乔治白是个好人,他告诉我,你们想栽王大顶,想要他死,但那女的,叫陈佳影是吧?不是一般人儿。栽王大顶就是连她一块儿栽,没那么容易,所以他要我别怕,不顺你们的意,你们也没辙,屈打成招的不算数,所以有什么说什么,照实了说就行。”
窦警长与石原面面相觑。
“王大顶跟我两年多了,可待一块儿的时候不多,他有啥事儿,不跟我说我也不问,土匪的女人嘛,得懂事儿,所以他跟陈佳影怎么好上、啥时候好上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刘金花看着窦警长说,“你老揪我这半个月干啥,我跟他三个月没见着面儿了,他干啥我能知道啥呀?”
窦警长说:“刘金花,你是在躲避关键问题吧?”
刘金花说:“躲啥呀?我俩就是没在一块儿,我有证据,我有张他寄来的明信片。”王大顶惊愕地看向刘金花。
刘金花看着王大顶说:“上头写的啥你还记得吧?挺肉麻的,这月八号寄的明信片,邮戳上的字儿清楚着呢,哈尔滨……”
王大顶说:“刘金花,你害我?”
刘金花说:“哈尔滨寄来的,我俩是不在一块儿啊。”
窦警长对日下步说:“据说那天王大顶帮陈佳影杀了他亲夫,并埋尸于西山,这是王宋二人先前的口供。”
“刘金花,我弄死你!”王大顶暴怒地蹿出轮椅扑向刘金花,却被石原与窦警长死死按住。王大顶挣扎着大吼:“刘金花,你够狠!乔治白教你的是吧?假装跟我一头儿,免得被我看出你们合伙栽我,然后假装秃噜嘴,你知道那天是关键。他多少钱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