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歌一直没有插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上辈子记忆里那些心痛的瞬间,此刻却再也兴不起波澜。
终归,她以后和姜家,和程临西再也不会有所交集了。
无所在意,所以无所牵挂。
等车开到广播站前的路口,程临西跟着姜槐歌下车。
“槐歌,”程临西抱住她一下,小声道,“你给妙妙让工作的事,我知道你不太舒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退让,你别不开心。”
姜槐歌怔了怔,嘴角的笑一直还挂着:“我没有不开心。”
‘最后一次退让’这种话,她上辈子听了太多次了。
他们的话,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信。
摸着怀里的火车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程临西还要张口,姜母催促:“临西,该走了,卫生院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程临西立刻应声,匆匆叮嘱姜槐歌好好照顾自己,转身离开。
姜槐歌看着他穿着板正军服的背影,在矮墙的对比下十分高大。
不远处等待的姜父姜母满眼姜妙妙,都没往这边看她一眼。
吉普车再次启动时,姜槐歌喊住了程临西。
“程临西,爸,妈。”
姜槐歌喊着他们,挨个看过去,在姜父姜母不耐的眼神下,她最后道:“再见。”
以后再也不见。
她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一家幸福的阻碍了。
“知道了。”
姜母应了一声,再次催促离开,似乎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车尾,巷口空荡下来,姜槐歌也转身回了广播站宿舍,拿走前些天带来这里的行李箱。
最后检查一遍,车票,身份证,大学录取通知书,都齐全了。
上午7点50,火车准时验票。
姜槐歌带着行李踏上火车。
上午8点整。
“呜呜呜——”
火车发出长鸣,它载着姜槐歌,决绝地离开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