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着,仰望着叶梁浅。
褚孑诀一字一顿道:“就是在高考结束后,如果我创办的公司一年下来的净利润达到两百万,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叶梁浅没有说话。
“是觉得两百万太少了吗?”
“你不就开了一个小饭店嘛。”叶梁浅不想打击他的信心,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褚孑诀摇头:“卖了。”
“你疯了。”叶梁浅没忍住。
“我跟一个大学生合伙……”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话已经被叶梁浅打断:“大学生就能信吗?我现在就能给你弄个A大的学生证出来。”
叶梁浅已经开始生气,她站起身,褚孑诀跟着她一起站起来。
叶梁浅背对着他,一副不想跟他继续交流的样子。
虽然对于她来说,那笔钱可能连她家别墅的随便一条毛毯也买不到,但对于褚孑诀来说,那是他所有的积蓄。
褚孑诀拉过她的手,让她正对着他。他解释道:“他就是那个表白墙,我楼上的邻居哥哥。”
叶梁浅甩开他的手:“你不是说小时候他们都欺负你吗?”
褚孑诀点头,他靠近窗户将它打开透风:“他也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这个教室的是老式绿皮大扇叶,上面布满了灰尘和细网,褚孑诀放弃了打开它的念头。
叶梁浅看向褚孑诀,夕阳的光晕透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色校服在发光。她问:“所以你们抱团取暖?”
“算是吧。”
褚孑诀点头,他靠近叶梁浅,弯腰跟叶梁浅平视。
他看着叶梁浅的眼睛,跟她调笑着:“你的眼里落了夕阳。”说完,还没等叶梁浅别过脸,他将手掌伸到叶梁浅面前说:“他有六根手指头。”
她问:“你们想搞什么?”
褚孑诀回答:“人工智能。”
叶梁浅点头,赞同道:“那个的发展前景不错。”
“那你是答应了吗?”
叶梁浅回头看向他,他身后的晚霞炫彩夺目,她突然不想辜负这刻美丽的景色,青春里所有的叛逆都用在这一时刻。
她看着褚孑诀的眼睛,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窗外的树枝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
教室外有学生去晚自习的脚步声,这间教室将叶梁浅跟褚孑诀与外界隔离开来。
无人知晓他们内心的奔涌,在十一月的枯季,有人将草的种子深深埋下,他们都在盼望一场春雨的来临。
叶梁浅突然明白了。
那个心动不是什么‘新鲜感’,也不是‘异性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