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对上一双翻涌着恐怖情绪的眼眸,温暖的棕色在幽暗的空间里显得漆黑深邃。
他说:“想都别想。”
训练室里,仪器的报警声蓦地从训练室里响起来。
威廉博士皱起眉,停止了向伊恩和千枝介绍,快步向训练舱的方向走去。
“出了什么事?”他接过一旁引导员的光脑。
“是薄上将,在进入模拟‘门’的第二十分钟,身体指征超过了临界值,包括心率过速,精神波动幅度提高了百分之三十,还有——”
威廉划动光脑上的数值,表情异常难看。
“初始数值这么高,你不应该同意让他进入实验舱的。”
“但是是薄澜上将他一定要——”引导员嗫嚅着。
“——是阿澜?他出了什么事?”千枝随着威廉走过来时,听见引导员在说着薄澜的名字。
她看向一旁的实验舱,半透明的感应门上露出男人有些憔悴的脸。
仅仅两三天,他好像就瘦了很多。
“精神力波动幅度太大,意识陷入虚拟场景里拔不出来。”威廉观察着光脑上实时变动的数据,快速走到操作台上,手速极快地在光脑上操作着。
但是实验舱没有弹开。
“糟糕,”屏幕的光影在威廉镜片上闪烁,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只是声音带着焦灼,“意识沉得太深了。强制手动弹出实验舱居然也失败了。”
伊恩敏锐地眯起眼睛。
他不认为如威廉所说,是薄澜的问题。
但作为长官,生命和追责面前优先选择前者。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博士?”他用手扶住千枝的肩膀,将信息素释放出去,安抚千枝躁动不安的情绪。
“的确还有一种方式,”威廉托了托镜框,“是进入实验舱,对接薄上将的幻境,将他召回。当然,最好是他关系最好的朋友,或者是经常安抚的向导。”
伊恩抚在千枝肩膀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
也就是说需要冒着风险进入暴动的哨兵意识里将他拉出来,但这样很有可能连那个救人的人也一同陷入危险。
“我去试试吧。”
“我去。”
两个声音在同时响起。
伊恩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因为其中一个声音来自他捧在手心上的少女。
“沉洲?”千枝望向和她一同出声的男人。
他正柔和地看着千枝。
“千千,我是阿澜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应该是我来——”
陆沉洲看见久违的藤蔓向他伸出来,轻戳了下他的额头。
“你的精神力不比阿澜好多少,”少女淡淡地说,“别逞强。别忘了,阿澜也是我的哨兵。”
她走到另一台实验舱里,将感应器贴到自己的额角上。
“开始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