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亚伦说,“头发是银色的。”
银色的头发?
千枝眯了眯眼,抿了下唇。
是翠吗?
“哦,还有一个。”亚伦皱起眉,表情带了些厌恶,“戴着黑色兜帽,很高大,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又打了个哆嗦,“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很恐怖,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恶意都被他披在身上。”
高大的男人?
在千枝的记忆里,她对亚伦形容的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这难道与她曾经在黑雾森林里消失的记忆有关?
“——陛下!”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皇宫里的侍卫。
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还有着道道抓痕,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来也来不及擦。
“薄护卫刚刚冲破了地牢!刚刚已经逃出了城堡,向这边过来了!”
那个恐怖的人形兵器,居然打破了对他的所有桎梏!
“什么——!”西奥瞳孔骤缩,“格伦,留下一半人手在这边把守,剩下的人跟我来!”他将千枝拉到怀中,跃上马,向城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士兵们搜寻了一天,也没有发现薄澜的踪迹。
西奥不放心地在宫殿外降下防御闸门,又增派了兵力守在千枝的卧室周围。
他甚至想睡在千枝身边,又碍于自己仍然还未恢复随时复燃的暴戾情绪,和傲娇不愿低头的自尊心,最后选择了坐在千枝的卧室门口,小心地假寐。
千枝在卧室里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是一片诡异的漆黑。
那些雾气变成无数触手,缠住她的四肢,扼住她的咽喉,将她向更深的黑暗里拖去。
她沉在梦中,没有感觉到被严密封上的窗户正被外面一只大手暴力拆开。
有人从窗户翻进来,像野兽般矫健轻盈地落在她的床边。
男人赤裸的健壮躯体撑在少女的正上方,手臂、肩背、大腿,每一根肌肉线条都蓄着恐怖的爆发力。
兽般的瞳泛着阴森晦涩的光。
薄澜将鼻尖凑到千枝的脸颊边,用力细细地嗅闻。
渴欲像迅速涨潮的水一样迅速漫过他所有的感知,强烈又疯狂的欲望让他的骨骼、内脏甚至是每个毛孔都在激动地战栗。
他不断吞咽着分泌的唾液。
将身体慢慢落下去,让唇轻贴在她软软的脸颊上。
舌尖轻点,他好像在舔一块凉软的奶油蛋糕。
甜到让他全身愉悦地打颤。
大手小心翼翼地伸出,用没有茧子最细腻的指腹轻抚过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在向下,拂过小巧锁骨,停在胸前一点灼红的小痣上。
他顺从着野欲,舌面压在上面。
再湿哒哒向上,贴住她的唇。
砰砰砰砰。他听见自己剧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味道,他无法形容,是夏季的甜莓,又或是冬里浅甜的初雪。
饕餮般的食欲终于有了倾泻的出口。
他感觉自己好像游曳于深海,耳边是漾着的水声。
等到短暂的耳鸣过去,他才意识到是舌面触碰上颚的声响。
身下柔软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薄澜听见绵软有些迷糊的声音。
“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