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萨尔上尉,啊,我明白了。”
“还有你丈夫,他好点了吗?他觉得牛奶好喝吗?”
“牛奶。对,他觉得很好喝。”她说得很慢,这些话听起来竟如此自然,她不由得有点惊讶。
“希望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已经好了。”
“啊,那就太好了!”
“是的。”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达乌德·若瑟夫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尽管开口,女士。”他殷勤地说。她感觉到他在黑暗中鞠了一躬。
“这可是个大忙。”她警告道。
达乌德·若瑟夫觉得她可能是想借钱,于是他一边哐当当地把几样东西放在柜台上,一边说:“但现在天都黑了。请稍等,我先把灯点上。”
“不!请别点灯!”姬特恳求。
“可是我们都看不到对方了!”他表示反对。
她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但是请不要点灯,求你了。我现在就想请你帮这个忙。今晚能让我在你家过夜吗?”
达乌德·若瑟夫吓了一大跳——一半是震惊,一半是松了口气。“今晚?”他反问道。
“是的。”
短暂的沉默。
“您一定能理解,女士,您愿意到我家做客,我们感到蓬荜生辉。但寒舍浅陋,恐怕您住得不舒服。您知道,穷人的家肯定比不上旅馆或者军事哨所……”
“但我既然开口请你帮忙,”她略带责备地说,“那就是说我不在乎这个。你觉得我会介意?我在斯巴一直都睡的地板。”
“啊,那在我家肯定不会这样。”达乌德·若瑟夫卖力献着殷勤。
“就算睡地板我也高兴。随便在哪儿都没关系。”
“啊,这可不行!不,女士!我不会让你睡地板!无论如何!”他抗议道。他正打算擦亮火柴点灯,她再次按住他的胳膊。
“听着,先生,”她的声音放得很低,仿佛在吐露什么阴谋,“我的丈夫正在找我,但我不想被他找到。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今晚不想见到他,就这么简单。我想你老婆一定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