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抬手护头。“哐”的一声,自己被横着砸倒在地,顿时眼前金星飞转,耳朵嗡嗡作响,头疼欲裂,甚至都忘了胳膊的痛。
恍惚间,我听到了枪栓拉动的声音。
“等一等,这是误会,我不是歹徒……”我拼命喊叫。
“闭嘴!双手抱头!不要乱动!”一个警卫嚷道,并看看另一个警卫,“咱们怎么处理他?要不要上报?”
我慢慢爬起身,定了定神,紧盯着他们的表情。
那个警卫撇撇嘴,“不用上报了。上面有命令,失败品一律处理掉。”
处理掉?什么意思?
再看这俩警卫目露凶光,杀气腾腾,两只黑洞洞的枪口瞄着我,似乎已经宣判了我的死刑。
难道刚刚苏醒,就要被不明不白地干掉了?
我一时情急,头部又变得剧痛无比,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钻出一样。
我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叫,但马上被另一声巨响盖住了,接着整个走廊都晃动起来。
地震了?
身体猝然有种失重的感觉,竟像氢气球般飘浮起来,那两个警卫也同样悬在半空。
又是一声巨响,正在空中“游泳”的三人同时恢复了重力,摔回地上。
凄厉的警报声鸣起,刺眼的红光不断闪烁。
警卫们赶忙去捡他们的枪。
好机会!
我猛地蹿起身,速度快到自己都吃惊,那警卫更是猝不及防,被我绕到身后,重击了他头盔后侧的开关。战甲立刻发出了气阀漏气般的声音,他身上的防弹板纷纷弹开。
失去动力的战甲,俨然就是个沉重钢架,压得他连手都举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我夺了他的枪。
另一个警卫慌忙举枪狂射。不过身前的警卫做了我的挡箭牌,子弹照单全收。我顺势瞄准另一警卫的护目镜,这个整套战甲最脆弱的部位,狠命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他头盔内部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一个倒仰摔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我跨步转身,只见那“挡箭牌”已被打成“马蜂窝”,浑身枪眼血流如注。
我想也没想,对着他护目镜就补了一枪,冷笑道:“这是刚才那一拳的还礼。”
狠话一出,自己也不由得打个冷战。刹那间便放倒两个警卫,动作流畅,干净利落,再加上狠辣的补枪,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冷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鲜血从他们护甲下面流出,扩散开来……没有杀生之后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无聊的自怨自艾,心中只为自己能活下来而感到庆幸。莫非自己的身体,对于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墙上的警报器仍在疯狂嘶吼着,像是在朝我大喊:“此地不宜久留!”
我取下警卫的一支手枪,别在腰间。走出阴森幽闭的走廊,门外光线充足,人头涌动,好似另外一个世界。医生、护士、病人,还有病人家属,早已乱作一团,纷纷向紧急出口奔去。
我回看走廊门口的上方,赫然写着:玄港市第三医院脑外科X室,字的旁边还画有一个圆形的凤凰图案。
果然是治疗脑病的地方……不过,仍觉得不太对劲。
“轰”的一声巨响,宛如惊雷,地板一阵颤动,旁边一个拄着拐的病号直接倒在了护士身上。这应该是炸弹爆炸,而且距离极近。紧接着,枪声大作,尖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真倒霉!自己到底苏醒在了一个什么鬼地方啊?
我无暇多想,戴上运动服的兜帽,遮住头上的伤疤,挤入人潮,逃出了医院。
到处都是警车,同时不断有装甲车和武装部队汇集过来,士兵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表情。
外围挤满了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想看热闹,还有小贩在兜售望远镜、小板凳、爆米花和矿泉水。
作为“不明真相的群众”之一,我也立在路边,扯着脖子,瞪大眼睛想看个究竟。毕竟能证实自己身份的东西,应该还在医院里。
倏然一阵难以忍受的饥饿感袭来,肚子就像讨债鬼般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算了,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