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您找家父究竟有什么事啊,家父身子不适……”
“这个,当着大格格的面不好说,这事要和佟大人商议。”
“那是什么事,是和我有关的吗?”
“当然,当然,当然和大格格有关了。”
佟纨就明白几分了,金氏的名声她略略知道一些,这么想着,她递上一个金錁子,果然,金氏笑逐颜开的:“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姐破费了……实在是,我们旗人的规矩……”
“金夫人,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告诉我那请您过来的是什么人家就可以了。”
“正是那杭州首富罗家……”
佟纨的心里一阵狂跳:“罗家?”
“是的,罗家的二公子罗晋元小姐可曾听说过?在我们旗营当都统的,真是少年俊才,英姿勃发。”
佟纨羞涩的低下头去:“那就请金伯母稍候,我去请家父出来。”
佟文昶出来,金氏的年纪比他小,所以自认小辈,对他行了蹲儿安。佟文昶笑道:“金太太真是客气了,要论起辈分来,我额娘是你的族姑母,我们乃是平辈。所以,不行这种虚礼,来请坐请坐。”
寒暄了片刻,金氏又察言观色的给佟文昶戴几顶高帽,这才说出了来意。
“罗家的二公子?就是那个在旗营里做都统的那个?”
“是呢,虽说品级低了点,可是这孩子武艺高强,人品俊雅,前程无量呢。虽说是个汉人,可皇上也没有说满汉不通婚呀。罗家家底殷实,光铺子就遍布全国,毫不夸张的说,这浙江一府的丝绸以湖州为最,湖州一府的丝绸都攒在罗家的手心里呢。可话又说回来,俗话不是说的好吗?‘士农工商’,这商要改换门庭,还不得靠我们旗人高贵的血统。再说了这罗家的大儿媳,不过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子,三儿媳也是商人的女儿,大格格要是嫁过去,那还不坐那第一把交椅?您说,我笨嘴拙舌的,是不是这个礼啊?”
“话说的没错。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只是,金太太您忘了吗?咱们旗人的姑娘,四品以上官员的格格,都要参加选秀。我们纨儿还没应过选呢,这要是一定亲,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呢?这事要不这么着,等我们纨儿上京应了选,再谈这个吧?”
“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瞧我这脑子。大格格是金枝玉叶,说不准是那随皇伴驾的命呢。”
金氏好不扫兴,只好告辞出来。那边佟纨也得了消息,恨得只咬银牙。
可是过了一会儿,佟文昶便差人送来一只玉盘,玉盘里有一封邸报,邸报里登的居然是催各地四品以上的官员送到年纪的女儿上京选秀的公文。
这时候,佟纨的心都凉了半截。
原来这公文是和佟家得子的书信一道来的,只是,昨天,佟文昶并不拿出来扫两个女儿的兴罢了。
应选
“阿玛,这是什么?难道你要女儿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吗?”绫儿拿着那份邸报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佟文昶的书房。
佟文昶正在写字,“平心静气”四个字被二女儿一吓那气字划出去半撇。
“唉,绫儿,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一个女孩家就不知道矜持?”佟文昶叹道。
“我可不是姐姐,姐姐明###里有着罗家的二少爷,却不能嫁,这会子就在房里哭天抹泪的呢。我虽没有属意的人,可要我去那深宫我是万万不愿的。阿玛,我是万万不愿!”
佟文昶苦笑的:“这有什么办法,咱满人家的格格,自古都是为皇上预备的。如今只能指望皇上瞧不上你们呗。”
“这叫什么事啊!”绫儿跺脚大哭。这时候,纨儿走了进来,她的脸上隐隐有泪痕,却平静的对丫鬟香儿说:“你扶二小姐回去,我有话对老爷说。”
屋子里只剩了纨儿和佟文昶。
“纨儿,阿玛……”
“阿玛,您别说了,您的难处女儿知道,女儿一定劝服妹妹跟我上京应选去。”
“阿玛也舍不得你们,常言到,宫门一入深似海……”
“可是,我有个办法,让他们选不中我们,只是不知阿玛同意不同意……”
“纨儿……”
“女儿听说,这宫中选秀先要过内务府那一关。只要那内务府选不中,我们姐妹也就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