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敬眼疾手快,立马压住了房契。
“既然贤弟诚心诚意的上门送礼,我若是不收,岂不是驳了贤弟的面子?既然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收下吧。”熊文敬笑道。
李木没有松手,反手将房契拽住。
“我李木从来不强人所难,兄长既然不愿,我自当是收回。”李木说道。
“若是让你带回去,我熊谦岂不是却之不恭,遭人笑话?”
“哪里哪里,文敬兄不爱钱财,乃高风亮节,只会受人敬仰,怎会遭人骂名?”
两人拽着房契,来来回回的拉扯着。
旁边的司马相月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如今见面,大有几分一见如故的既视感。
李木自然没真的将房契抢走,被熊文敬拿了过去。
“银子呢?”
“小六,小六!赶紧将银子带回去!”
“别介!留下,都留下!”
李木和熊文敬对视一眼,双双放声大笑了起来。
熊文敬让司马相月将酒拿出来,却被李木回绝。
“早上不宜饮酒,对身体不好,不如饮茶。”
“也行,夫人,上茶。”
两人开始交谈了起来。
当谈到姚关之战的时候,熊文敬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聊到庐阳之战的时候,李木也指出了熊文敬决策上的失误,熊文敬对此非常认可。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但熊文敬觉得这未必是坏事,他虽然很敬佩吴奉先,但对其执政的方法并不认可。
而他之所以打算在岭南道扎挣,便是怕将来天下再次发生剧变。
只是从现在看来,吴奉先能否统一天下还未可知。
尽管北方的人都不是吴奉先的对手,可岭南道还有一个李行舟。
晚上,李木设宴,宴请熊文敬和司马相月两口子,并将他们两口子正式介绍给众兄弟。
让李木没想到的是,熊文敬居然是个自来熟。
他很快就跟兄弟们谈的热火朝天。
可能是熊文敬的经历比较传奇,见过的世面比大家都多,吹起牛皮来一套一套的,唬得大家不要不要的。
随着庐阳之战告一段落,有许多躲避战难的人,陆陆续续返回了庐阳县。
庐阳县的人口快速上升,逐渐恢复繁华。
叶霄决定,将王府迁至庐阳县,改庐阳县为岭南道治所。
岭南道的权力中心,已经转移到了庐阳县。如果叶霄离开庐阳,将远离岭南道权力中心。
所以留在庐阳县,图谋发展,才是长远之计。
作为一个藩王,打仗的能力不行,但城府也未必半点都没有。
只是对他来说,如何将权力回收,成了个难题。
李木已经成了一方军阀,手中有强大的武器,已然可以像其他军阀一般凌驾于皇权之上。
庐阳之战虽然已经过去,但战争带来的影响却根深蒂固,并未消失。
原本不成气候的流民,不是演变成为了流寇,就是成为了山贼,统统割据一方。
李木不可能让岭南道继续乱下去,他要想办法掌控大局,让岭南道的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