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短了还好,长此以往,内腑经络的功能便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变动。想一想,人身阴阳五行诸气统合分流,各司具职,若因此变故,功能紊乱,那会是什么后果?”
李珣脸色微变,不自觉地摸了下手臂,感觉着皮肤的温度。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肌肤的温度稍显高了些,而皮肉包裹着的骨头,则一刻不停地向外辐射着热量。
不过,他心中毕竟还存有一步退路,那就是化阴池。既然鬼先生预先留下这信息,应该就有解决之道。
只是不知这种情形持续九个月,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他不愿在水蝶兰面前失态,所以尽力保持着平静,水蝶兰也因此颇为惊奇:“咦,看不出来,你很有胆哪!难道有什么依仗?”
李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出于谨慎,他还是接连质气转化了数次,直到真息运转再无窒碍,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这期间,便看出两女的态度如何了。顾颦儿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水蝶兰在没得到回应之后,撇撇嘴,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了轩壁的光膜上去。
等李珣完工时,她正看着上面的一场打斗,虽然对她这种层次的人来说有些无聊,但也聊胜于无。
李珣还是第一次看到轩壁上,可透视万里的光膜,一时间看得啧啧称奇。
当然,接受了雾隐轩历代主人的信息,他对这个也有些认识:“这就是分光镜吧,确实是个极厉害的法宝。若是有水镜宗人在此,虽不能如彻天水镜般,观过去未来,但通天彻地,无远弗届,也是可能的!”
顿了顿,他问道:“外面似乎挺热闹,怎么回事?”
“又惹事了呗!”水蝶兰懒散回应道:“他们本来还不死心,迎了一波后援之后,便在周围乱转。只是没想到后援前脚才来,一窝子除魔卫道的和尚道士酸秀才便杀了过来,好笑得很!”
“和尚道士酸秀才?”
“是啊,法华宗、虚渺宗、天行健宗……甚至连无量天宗都要凑热闹,几日来已经打了几十场,双方进退两难,有趣极了!”
“这么快?”李珣稍怔,马上就又明白过来,这必是散修盟会在背后捣鬼,想藉此拖住五宗联盟的精锐。
不过,因为意外,雾隐轩已被人入主,这些人恐怕也留不得太长时问了。
想一想,从他到东南林海,满打满算,不过就是二十天左右,距离那小妖精的一月之期,还差了几天。
不过,萧重子早死了个乾净,知道他死讯的也不会多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小妖精及她背后的人有没有达成愿望,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正思忖间,光膜上人影闪动,光华进射,虽然没有音效,但仍可以看出来,战事是何等激烈。李珣操控禁制,使视角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这使水蝶兰十分满意。“这样就看得清楚多了,先前只是随机看上一小段儿,让人憋气!比如你那小相好,她可是很在意同门的死活呢!”
李珣闻言,心中一动,扭过头去看顾颦儿。
因为李珣的伤势痊愈,她的精神好了很多,见李珣目光移至,俏脸微红,但脸色很快又黯淡下去,似乎有什么心事。
李珣用询问的目光看她。
对李珣的眼神,顾颦儿一向缺乏抵抗力,她稍一迟疑,便低声道:“我想……我有件事,能不能答应我?”
很显然,顾颦儿还是不习惯主动和李珣对话,这从她话中甚至没有一个“称呼”,便能够看出来。
说实话,李珣也不适应。在他的记忆里,顾颦儿要么是一个活泼可爱,微有些刁蛮的少女,要么就是一个完全丧失生趣,任人凌辱的泄欲机械。
在那种情况下,李珣要么与她闲聊扯淡,要么就压在身子下面玩乐,应付得轻松愉快。
而如今,她不再灵动活泼,但也没有完全失去灵魂。她是在以李珣为支柱,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精神状态生活着。
李珣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对这样一位忠诚的“人物”(在没有找到准确的定位之前,他暂时只能这么形容),即使在理性上没有必要,他仍应该保持一定的尊重,或者说,是奖赏。
所以,他微笑道:“叫我师兄便成。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