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了。五郎是要顶二房门户的,三郎又是这么个鲁莽人大哥看不上,所以他能看上的只有二郎?”
舒氏琢磨下:“等等,若就势让二郎过继过去,不也蛮好?”
“这个……我也想过。”李严咂嘴说:“一则大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过继,二则我觉着二郎近来精进不少。
如果咱们三房出了两个举人老爷,岂不是更光鲜?要是他兄弟里有一个高中进士,就更不得了啦!
这么一想,我倒不太热衷二郎过继的事。大哥若不提,我也不主动,随遇而安吧。”
“行!”舒氏点头,忽然觉得话说岔了,掩口笑道:“这说着三房的事情,怎么聊到咱们儿子身上去了?”
“那小钱氏派人送东西的时候,没捎个话给你?”
“没有。”舒氏摇头。
李严眨巴眨巴眼睛:“这样,过两天你就说去谢她的贺礼,以这个借口和她当面聊聊,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是想分开,或者不想分开?咱们总得要知道她的意思才好定下后面该如何帮忙嘛。
不过,我的倾向是分开为好。说实话,我是真的怕了那个猢狲。
这小子不定哪天把上边捅个窟窿,没得咱们全家陪他吃挂落!”
见丈夫这样说,舒氏便点头:“行,听你的,我尽量把话头儿往分家上去引。
反正不管结果怎的,只要让她觉得我们帮了她,最后少不得咱还落一份谢礼,那是实惠!”
“哈哈哈!”李严听她这样讲心里高兴,夸了句:“吾妻贤也!”
舒氏高兴地倒入丈夫的怀里。虽然她知道明天丈夫就会去崔氏房中,但只要他时时把自己奉在第一,那也就无所谓了。
崔氏在三房中的地位犹如长房的文氏。
她虽然只是妾,但因其父崔谨成系台州知府掌管刑名的幕宾(师爷),从小看惯官场种种,所以倒也不乏智计。
李严每逢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找她商议,而舒氏又拿不住她,所以在这个家如同半个掌家一般。
听了李严问自己二房若是分家好还是不好,崔氏冷笑道:“我的三老爷,你糊涂了!”
“啊?”李严莫名其妙:“我哪里胡涂?”
“你帮二房闹分家,最多从两头各吃些谢礼,有你什么真正的好处?”
“呃……,你的意思是?”
“老爷,据妾所知,公公过世留下的家产可都是长房把着呢。
这按规矩,你们兄弟当初未成年,由长兄代管倒也合情合理。
可如今十几年过去,还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难道要把这桩公案留给后世子孙去算不成?”
“这……。”说到长兄身上,李严有点怵头,他皱眉埋怨道:“我来和你商议二房的事,你怎么搅和出大哥、大嫂来?没的把事情弄复杂了!”
“话不是这么说老爷。”
崔氏将一杯茶水放到他手里:“你要说二房的事,就该先解决咱们和长房的麻烦,否则将来提及,人家会说先时二房分家也未见你们提此事,可见是默认既成事实的。
那时候你便是想翻盘也不能!
且二房事已了,要推翻早前的分家结果又不能够,她们如何助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