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他扔出去!”
烧鸡一声令下,已经被打成血葫芦,意识模糊的刘光齐便被赌场的几个马仔抬了起来,直接从后门给扔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疼痛让刘光齐发出了呻吟,但晕眩的脑袋一时间还是无法控制身体,在地上趴了二十多分钟才恢复一点力气,扶着墙壁慢慢地爬了起来。
头上的鲜血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里,把刘光齐的眼睛都糊住了,刘光齐下意识地用手擦了一下,手上黏黏的。
虽然在赌场背后的小巷,因为光线昏暗看不到手上的颜色,但刘光齐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满脸是血了,加上下意识擦拭的动作触碰到了伤口,十分疼痛。
但现在的刘光齐还管得了这个吗?
‘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弄钱?我要是还不上钱的话,他们真的会把我丢进海里喂鲨鱼的!’
‘我不想死!我要弄钱!我要弄到钱!’
刘光齐想要飞黄腾达,想要大富大贵,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得活着,他如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刚刚见识过港岛繁荣的冰山一角,还没真正享受过那些他想象中的好日子,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死去。
但是他头上的伤太重,爬起来好久了还是晕晕乎乎的,勉强支撑着身体回到城寨的房子之后,刘光齐直接倒在了床上。
城寨里每天生生死死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加上刘光齐没啥朋友,所以他大半夜的满头是血回来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头上的伤,身体的虚弱,加上之前赌了半夜的疲劳让刘光齐直接睡到了下午,太阳高深,没有隔热设计,没有空调风扇的房子热得跟蒸笼一般。
刘光齐实在是热得受不了,这才醒了过来。
刚一苏醒,刘光齐就觉得头疼,下意识地往头上一摸,除了摸到一手的汗水之外,还摸到一层硬硬的东西。
那是昨天晚上流的血,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结痂了,形成一层暗色的外壳,刘光齐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吓人。
他出门到公共水龙头那里接水清洗自己的脸,因为没有镜子,刘光齐只能大概地清洗一下,手摸着没有硬硬的痂了感觉就差不多了。
但摸到头上的伤口时还是一阵阵地刺痛,并且还有鲜血流出来。
正常情况下伤口这么大应该去缝针,不过现在刘光齐哪有看病的钱啊,他连买卷绷带自己裹一下的钱都没有,只能找了件旧衣服,随便往头上裹了两圈,固定好之后慌慌忙忙地跑去了九鲜罐头厂。
刘光齐下午才到工厂,肯定是迟到了。
九鲜的规矩,迟到扣半天工资,如果刘光齐没办法在剩下的时间里完成一天的定额的话,那剩下的一半基础工资也没了。
但刘光齐现在哪里还管得上工作,就算努力工作,发工资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了,自己欠债的偿还周期只剩六天,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数目也不够啊,他一个月就算再努力搬货,也绝对不可能赚到六百五十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