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的眼前就是一黑。
白登忙扶住了白承泽,慌道:“爷?”
白承泽冲白登摇了摇手,道:“都出去。”
白登带着在屋中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白承泽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知道沈家完了。沈家长公子夫妇这一死,杀人的罪名一定会落在沈家的头上,如果是他白承泽站在对手的位置上,他也会这么做,只是这种手段不是白承允的手段,白承允从来就不是这样毒辣的人,要不然,夺嫡之时,这个人不会还对他手下留情。
这个人是谁?白承泽头疼不已地想着,到底是谁在对付他?白承舟?这个大哥没有这样的本事。帮着白承允的人?白承泽把能帮白承允做下这事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这些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证据能证明,他们与此事无关。
白登在入夜之后又给白承泽送了汤药来,看着白承泽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白承泽端着药碗说道。
“那个婢女的三哥已经到了京城,”白登看都不看白承泽一眼,小声说道:“王府刚刚送来消息,圣上已经命大理寺卿韦希圣接手这个案子了。”
“那个人真是那个婢女的家人?”
“是,他还告沈家杀他全家,”白登说道:“由韦大人核过的身份,应该假不了。”
药碗被白承泽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白登吓得忙跪在了白承泽的跟前。
白承泽看着面前碎成了七八片的药碗,呼吸急促,这下子沈家就真的完了,暗中的这个人,把他最后的一点指望也掐灭了。
“爷,”白登在地上跪了半天,看白承泽一直不说话,壮着胆子劝白承泽道:“您身上还有伤,您不能动气啊。这个官司现在还在审着,等爷回京之后,再帮帮沈老太爷他们就是了。”
“你懂什么?!”白承泽怒喝了白登一声。
“奴才该死,”白登忙给白承泽跪头道。
“沈家完了,”白承泽单手掩面道:“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白登说:“沈妃娘娘会看着不管这事吗?”
白登的一句话又提醒了白承泽,“你马上快马回京去,”他急声跟白登道:“进宫去见我母妃,告诉她沈家之事与她无关,让她不要问,更不要管!”
白登看着白承泽发呆,沈家出了事,沈妃娘娘能看着不管不问吗?
“去啊!”白承泽踢了白登一脚。
“爷,娘娘她,她能听吗?”白登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一阵心烦,他的这个母妃,就算他当面跟她说的话,这个人若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跟他也是玩说一套做一套的。
“爷,”白登冲着白承泽膝行了几步后,道:“您是不是给娘娘写一封信?”
“你是怕别人抓不到我的把柄是不是?”白承泽怒极反笑了。
“是奴才犯蠢了,”白登给白承泽磕了一个头后,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
白承泽道:“你就跟娘娘说,她这次若不听我的,我们一家人就跟着沈家一起死,你问问她愿不愿意。”
白登心想,自己要是这么说了,还不被沈妃活活打死?
“你就这么说,”白承泽道:“这是我的话,她不高兴也得听着。”
“是,”白登答应着就往外走。
“但愿能来得及吧,”白承泽在白登的身后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