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滑稽。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里解释道:“大了些,不过我还得两年后嫁给你,那会我还会长个子,等我在穿上它时,一定会合身的。”
李锦鸿看也不看,重新把书拿在手里,站在窗户下,背对着着她,任沈抚芷如何叨念,他半分心神也未分给她。
沈抚芷自觉无趣,脱下嫁衣,然后把它规规整整叠好放在桌子上,对他说:“这些日子,我家闹耗子,你帮我保管吧。”
李锦鸿依旧充耳不闻,从头到尾都把心思放在书卷上。
沈抚芷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歪七扭八的青果子,朝着他的身上就砸了过去。
李锦鸿横眉立目的瞪向她。
沈抚芷笑嘻嘻的跑开了。
后来。
那嫁衣她再也没穿上过。
因为被他给毁了。
当着她的面。
他说沈抚芷我们的婚约作废。
她不信。
他从柜子里把嫁衣找出,拿在手里,面沉似水,笑比河清,对她说道:“稍后我便让母亲去你家退婚。”
沈抚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得他大动肝火,见他动了退婚的念头,她立时放低姿态,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赔罪。
她祈求他不要如此。
李锦鸿当着她的面,把那件嫁衣撕了个稀碎。
其实他也并非真心想这么做,只是在明知道娘和沈父有私的情况下,他若还娶沈家女,那算什么呢?
李氏和沈父的事,让他既震惊又恼怒。
沈抚芷看着自己亲自缝制的嫁衣,在他手里寸寸碎裂,她的眼眶泛红,被他拒之门外。
他关上了那扇门。
梦里,他站在门后,心里一阵抽痛,疼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李锦鸿心口一窒,猛然从梦里醒来。
窗外,夜凉如水,他惊坐起身。
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在推开窗户的瞬间,凉意席卷全身。
隐约中,他听到女子带着哭音的抽气声。
细细碎碎,眇眇忽忽。
就像方才梦里,被他关在门外时,沈抚芷咬着唇,含着泪,极力的忍耐小声呜咽声。
他半生,鲜少恣意妄为,退婚一事,是他为数不多的冲动之举。
那时,他隔着门听到她的哭声,有那么一刻,他心里也有悔意。
当他打开那扇门,她手里攥着一块破碎的嫁衣,跌跌撞撞已经跑远了。